罪臣嫡女:冷王虐妃(95)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忍着心里的痛意,一个劲的迈着步子向前走,李嬷嬷也没再说什么?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后。
人的生命里,有太多可能,于是出现许多的不确
定,至于最终得到的那个结果,事实上都是些早已预知并给出的结局,就像战天齐为我承担下所有,我内心对他抱有愧疚之心,可我又能如何,依旧摆脱不了命运的束缚。
今日纳兰珞为他挡下一巴掌,他护纳兰珞令小姨命悬一线,可结果又能说明什么?
就这样带着太多的思绪静静的走着,突然眼底下落入一双明黄色的长靴,我心下一顿,微微福了福身子,想要这般装作若无其事的插肩而过,可是却不能如我所愿。
“给我些时间可好?”战天麟的声音含痛而来。
我微微垂着眸不语,心里却不知如何回答他,只好化作无声来结束这一幕,身后的李嬷嬷看出了些许端倪,微微福身道:“王妃,时候己不早了,若是再不走只怕会误了宫禁。”
我懂得李嬷嬷话中的含义,微微点了点头,唇边露出浅浅一笑,迈着脚下的步子与他插肩而过。
我承认,心痛莫过于心死,绝望莫过于再次回首
己物是人非。
当我踏进府内,身上似乎还带着小姨身上的汤药余味,淡萦于身,再一次扰着我的心一起一伏的,不断闪烁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我强制自己整理好情绪,安排管家替李嬷嬷安排好去处,便道:“夜己深了,我那边还有云雀,今夜就不须嬷嬷伺候了,你早些收拾歇着吧。”
“多谢王妃体恤老奴,老奴恭送王妃。”
我淡笑的转了身,走过一道花巷,阵阵花香扑鼻而来,这才稍稍缓解了我心中的沉重,低垂的螓首轻抬起,发现云雀默默的站在殿外,双手捏得紧紧,一个劲的眺望着那归来的方向,面显担忧之色,揣揣不安。
我迈步走向前,瞬间便落入了她急切的眸中,笑着向我跑了过来。
“小姐…”她拉着我的手,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夜间凉,你身子又不好,站在殿外做什么?纵然是担忧我,在殿内等我便好,手都冻着了。”我一
边说着她,一边捂着她的手,她的身子一直是我忧心的事,总怕有一天她会因我而倒下。
“是爷在殿中。”她溜着眼睛看着我。
我微微心上一紧,我知道战天齐不喜他人打扰,云雀只能候在殿外,不敢冒然进去,也不敢随意离去,正是进退为难之际。
只是这个时辰了,他依旧留在殿中,到底是何意?
“快回屋歇着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我向云雀轻轻摆手,示意她退下。
她点头离开了,我揣着不明推开了虚掩的殿门,故作缓漾起笑,启唇正欲行礼,一室的静谧笼罩而来。
战天齐伏在案几之上,似乎酣梦正甜,窗户半开,案上书卷也半乱着,时有风戏而过,纸页轻晃,案上之上的他半点不觉。
我微微放低了脚步声,慢慢走到书桌前,他果然睡着了,俊逸雅贵,如玉的容色里依旧蕴着他平日里
的淡漠。
见面前的纸张随风晃动着,我顺手拿起白玉镇纸,压住纸页。眼前一亮,看到他在梦中竟还锁着的眉宇,暗暗慨然,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睡得如此沉,也许他真是累了。
转身轻轻的带上了窗子,想要取来披风盖在他的身上,他突然梦呓之中痛苦的唤出“母妃”二字,伴住了我的脚,连续好几声,一声比一声激烈。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在梦中如此失常,随着他的激烈呼喊声,额头的汗水波波袭来。
我伸手抚过他的额头上的冷汗,顺理他零散在侧的黑丝,看着他拧眉痛苦的梦呓,那一声声“母妃”我的心轻拧了一下,鼻间竟有些微微发酸。
我侧偏过头,几步取来裘衣披风,左手带起,盖在他的肩上,仔细地遮住每一个漏风的缝隙。
也许是我的动静,他似乎一点一点的恢复了平静,待我收回手时,才微微一动,被那熟睡的他从衣下倏然伸出的手狠狠的抓住,半扇的眼帘睁开,一丝寒
意油生,“你在做什么?”
我的手被他紧扣,痛意袭上手腕,他眸中的寒意却让我心里极为害怕,满头大汗的他似乎在梦中经历了他害怕恐慌之事,到底是什么让他的神态如此失常。
我微微整理好情绪,解释道:“爷不要误会,我方才只是见你睡着了,怕你冻着才会取来披风给你盖上,没想到惊扰到了爷,爷恕罪。”
也就在我语毕之时,他身上的披风裘衣悄悄从他肩头滑落,他微微松开了我的手,坐直了身子,淡淡一语,“你为何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