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嫡女:冷王虐妃(818)
他却伸手抚了抚我的头,手指向下,正是我泪水无法收起,从眼眶之中滑过的地方,他轻拭着我眼角的泪水,轻声道:“丫头有夫君相伴,定会幸福一生。”
我抬起泪眸看着他,内心有说不出的舍不得。
我心里很清楚,若没有他在我的身边默默的守护着我,我也许早就了没了性命。
若不是他一直深爱着我这个丫头,也许这战国的天下早就易主了。
他为了我舍弃了自己的一切,现在他只想要重回过去的自己,我又有何资格再这么自私的挽留他。
我不能回报他的情,那就尊重他的意思吧,让人追寻自己的想要而去,也许这就是我与他之间最好的一段距离。
他是我的兄长,我是他的丫头,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改变。
“娘娘,崇华殿来报,皇上设宴崇华殿为淮南王接尘。”海棠的声音打断了眸中所有的情绪。
宁玄朗从我的泪颜之上收回了手,起了身,我也随着起了身,可海棠却道:“娘娘,来传话的公公说,皇上今夜只设宴款待淮南王一人,并未让娘娘同行。”
我心中微微一怔,还未待我理清这单独设宴款待之意时,宁玄朗那爽朗的笑声从我耳边而过,“丫头,看来你家夫君是有许多悄悄话要与我这个兄长单独诉说,甚好,我也有些话想要单独与他说说,你就不必同行了。”
我看着他白色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没入那片轻扬的
杨柳之中。
为何?在此时,我会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黑夜笼罩,我坐在烛台前绣着手里的缎绣,心里却是久久的浮燥不安,然而连连几次都让针扎到了手。
“娘娘…”海棠拧着眉,一脸忧心。
“没事。”我微微扬了扬手,她这才止住了脚下的步子,面上一叹,“娘娘今晚还是别诱了吧,奴婢算着娘娘今晚可是连着好几次被针扎了。”
我拧着袖中被扎疼的手指,心里焦燥越来越甚,抬头望向左边的窗外,一片寂静,连鸟鸣声也不剩,过于的安静,越是安静,我的心里就越是发麻。
“崇华殿那边还未散席么?”我带着几丝焦燥的问道。
海棠微微轻摇了头,“方才奴婢让人去问了,皇上正在召见安世子,而且这期间除了近身伺候的奴才,都没人知晓里面的情况。”
我终是一叹,放下手中的绣缎道:“不知为何,
我今晚心里焦燥不安,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娘娘怕是听闻安世子要削爵归隐离去,心里有些舍不得吧?”海棠微微抿唇的那一瞬间,我看得出,她虽是嘴上这般打趣的说道,可在她的心里似乎隐隐含有一些顾虑。
我看不透海棠那眉宇间所含有的顾虑到底是什么?但是依我对她的了解,她此时的心里异常的错乱。
正当我想要问个清楚的时候,殿外响起了一声奴才的声音,“娘娘,紫罗公主在殿外求见。”
我心头微微一怔,紫罗公主回宫,我还未来得及去探望,她竟先来了我的宫中,而且现在己到了夜深就寝的时辰,她这个时辰前来,想必并非是探望?
我扬声道:“快请…”
“是。”
还未走出内室,就隐约可见紫罗候在正殿之中来回不定的走动,从这面看上去,神情看似慌乱,有些无措。
多年未见了,这紫罗公主还是如从前般的绰约,只是岁月不饶人,她似乎也在岁月之中成熟了许多。
我轻轻的掀帘而出,见我身影而来,紫罗一副苍白的脸,竟还未等我先开口说话,她就扑通一声便跪在我的面前。
我一顿惊诧莫名,内心还来不及反应,欲要说什么的时候,紫罗竟脸色苍白且又沉重,面上己涕泪纵横。
“紫罗前来求见娘娘,是想娘娘去救玄朗一命。”
我闻知此言,怔然蹙眉,连忙伸手扶起她,问道:“公主此话是何意?”
紫罗起身抹泪,深吸了口气,令自己稍稍平静了下来。
“玄朗乃淮南王,手握淮南兵力,又是西楚世子,在军中威望颇高,可以守得一方安宁,然而自古以来,功高盖主唯有死路一条,皇弟此次召见,分明是对玄朗有了怀疑忌惮之心,我怕皇弟会对玄朗…”
闻此言,我浑身开始发颤,连身边的海棠也陷入了颤抖之中。
“不会的…不会的…”然而此时,我却只会摇着
头连连说出这三个字。
紫罗上前一把紧紧的握住了我颤抖的手,“娘娘说不会,可为何皇弟要单独召见玄朗,而且在玄朗临走赴宴之时,他还与我说,让我好好保重自己,当他说那句话时,我就想到了玄朗己经猜出了皇弟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