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嫡女:冷王虐妃(796)
我看向他逼近我的步子,我悍然不动,他突然在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腥红的眸中的恨意渐渐的散去,化为了一丝冷笑。
“谁让你来的…”他唇边的冷笑加大了,还冷冷的笑出了声,那笑声中透着绝望,讥讽,冷然…
他冷笑着点头,颤抖的指着我,狠狠的点了三下,“哦,我知道了,你是来特意来看我笑话的…”
我面对此时他一副丧气且又绝望,还要努力扬高声音来伪装的他,我无言以对。
他不待我回话,颤抖的转了身,顺手一提,将桌上的酒壶颤抖的提在了手里,一边迈着脚下颤巍的步子,一步一步向那冰冷的软榻上走去,还一边冷笑着道:“笑吧,笑吧,笑吧…”
笑吧,这两个字,他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痛,一声比一声苦…
冷笑声落下后,他半躺半坐的上了软榻之上,继续仰头长醉。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眸光四处寻找那面铜镜,三步做两步取来了铜镜,走至仰头长醉的他面前,将铜镜照在那己满是胡渣的面上,“你好好看看自己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连安儿见了你都害怕,你还要继续再喝下去么?”
他的眸光微落在了我手中的铜镜之上,可能是光线刺眼的原因,他微眯了一下眼,睁眼之时,眸中己是冷如冰霜,狠狠的甩着手里酒壶向我,“叫他们滚,滚…通通都滚…”
只因他的气道之大,我被他甩得脚下不稳,手中的铜镜,落空一碎,“啪…”
铜镜的碎片飞过我的脚边,我微颤着一步,立住了脚,抬眸看向他身边的他,他无视我的存在,继续高扬着手中的酒壶,想要沉醉。
我的心中一片寒彻,只能深叹了口气,“战天睿,你可以怨恨这天下所有人,但唯独有一个人你不能怨恨,你也不够资格去怨恨。”说到这里的时候,我
看到他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只是一下而己,而又继续说道:“这个人就是候佩珊,她是真心待你,她不求与你共荣华,只求守在你的身边,相夫教子,到了此时,你竟然还说出如此绝情狠心的话,她为你冒死生下安儿,正如如妃娘娘所说,她是你们的恩人。”
我话落,只见战天睿出乎我意料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眸看向我,冷眸中透着我根本无法读懂的情绪。
下一刻,只闻他一声冷如冰霜的笑声,“恩人?”
他冷笑反问了我一句,突然从软榻之上站起了身,微颤着步子看着我,“恩人?你为何不说你与战天齐也是我们的恩人…我战天睿…能活着…都是拜你们的恩赐。”
我淡淡的直视着他眸中的冷,“我知道我是罪人,如若你觉得你这般作践自己是为了报复于我,我替你不值。”
他瞪大了那双满是冷冷且又迷离的眼睛,“是,我就是要报复你,我要让你华蝶衣此生都亏欠我,夜
夜梦中有我,这一辈子你都摆脱不了我…”
战天睿直直的看着我,已经苍白如纸的脸色,越发煞白得怕人。
我心中惨然,颤抖着声音,“你恨我?”
他目光开始有了一丝变化,半响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再一次扬起手边的酒壶,再次灌酒入肚。
我扬手劈开他手中的酒过,再一次将酒壶碎于地上,直直的绞着他的眼睛,“回答我的话…”
他眸光落在了脚边的碎片之上,冷冷一笑,笑得惨尽绝然,朝我摇着一头白发,终是一个字也未说出口。
他的无语己回答了我,我从袖中掏出一护身的匕首,直接扔至他的面前。
我也冷笑了起来,“你不是想让我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你么?如今我教你一个办法,你就拿起面前的匕首刺向我,我绝不躲,我把我的命给你,所有的一切都给你。”
他看着我手里的匕首,忽而一笑,跌坐回软榻之上,鬓发散乱,神色凄迷,“杀了你?我怎么会舍得
杀你…舍得杀你…”
他狠狠的咬了牙,口里一直呢喃着这最后一语。
我听着他的重复呢喃的这一语,再禁不起这声声在我心里的凌迟。
“住口…”我狠狠一咬唇,端起桌上半杯余酒,直直的朝他脸上泼去,“战天睿,你给我听好了,今夜你不杀我,你我之间就再己互不相欠,你我也不再相见…”
我眸中的泪水沿着眼角滑落,我伴着泪水说完这最后一句话,痛苦的看着他我泼在他脸上的酒从他眉梢脸庞滴下。
他仰起脸,闭目而笑,我强抑心底悲酸,颓然转身,只觉心灰意冷,再不愿看到他如今这番模样。
我心里清楚,我每多看一眼,心里都会无情的卷来令我无法承受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