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嫡女:冷王虐妃(598)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母妃并不爱父皇。
在母妃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存在,那个人就是那张字画上的人。
我很小的时候,几次都想问母妃,那字画上的人究竟是何人?
可是每次看到母妃悄悄落泪之时,我就不敢再问了。
后来随着长大,随着对月牙儿那丝思念,我懂得了母妃为何会对着字画悄悄的流泪。
宫中传出的那些谣言,虽然我在抗拒,可在我心里早己有了答案。
至于我是谁的儿子,是战国人,还是西楚人,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要成为战国的王,拥有战国所有的兵权,这样我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至于西楚,我自然也有我的打算。
华荣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也察觉到了我的动机。
狗急跳墙,我可以用这样一个词形容他。
在华荣开始计划谋反夺位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华荣己经做出了牺牲这个女儿的准备。
所以我只能选择与父皇站在同一条线上,也只能借助父皇的力量,我才能有把握与华荣对抗。
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这么多年看得清清楚楚。
一直重病在榻,一副重病虚弱的躯壳内却藏着一颗无人能猜透的心。
如若我与父皇同线,那么华蝶衣的身份就会沦为罪臣之女,这个我不是不知。
我为她建下别院,只想她能为了我,留在这别院之中,给我时间。
只要半年,在她大限之期将至之时,我一定会给她一个答案。
当她父亲兵败,她不惜持剑硬闯宫门,只为带着她的亲哥哥云子亚逃离那些危险之时,我阻止了她,其实是救下了她与云子亚,将她禁足于
宫中。
可是以她华蝶衣的性子又岂会真的能让我禁足于宫中。
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想方设法救出云子亚。
她那日终是肯吃饭,肯与我说话了。
我明白她的用意,她是开始了她的营救方式。
瞒天过海,李代桃僵。
我允了她去地牢一趟。
还为她安排好了一切。
只要她听话,只要她不轻举妄动,她的亲哥哥云子亚便会安然的离开这危险之地。
我知道如若云子亚死了,她一定会痛苦不堪,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不能让她一辈子都活在自责,活在痛恨自己之中。
所以明知道要冒天大的风险,我仍是着手安排青云暗中筹谋着诸多营救事宜。
我请旨看押谋反逆臣的任务,钦命由我监斩。
谁都知道,如若关押或者行刑当中出现任何闪失,我第一个脱不了干系。
朝中的几名大臣纷纷劝我,可我还是一意孤行。
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情由我来经手,也许她能更加顺利的救出云子亚,若是换作旁人,她的计划未必能成功。
我没有告诉她,我暗地里己经打点了一切,因为我怕她不信任我,反而会弄巧成拙。
而很多事情,她知道得越少,也就越安全。
她终是成功救出了云子亚,见到她能够安稳的睡上一觉,我那紧揪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分。
余下的时间,只剩下如何能保她一命。
当众臣指证她乃魏家之后,乃皇家耻辱之时。
当父皇要处死她时,当我拨出龙泉宝剑之时
痛喝朝堂之时,当我瞒着她献出那两颗琉璃珠时。
她不会知道,我需要怎样的强行克制,才能压抑下心底翻江倒海的痛苦。
我死死的握着那两颗琉璃珠,手上却仍控制不住的颤抖。
我根本不敢多看她一眼,害怕只需这一眼,我便会失去她。
然后我所有费尽心机营造的一切,所有倾尽心力维持的自制,便会随之全盘都会崩溃!
当她决然的看着我的时候,我不得不以云子亚的生死来威逼于她。
“不要说话,就当是为了云子亚。”
其实在那一刻我的心里已经溃不成军,但我还是要隐忍,还是要去伤害她。
后来宁玄朗要带走她,是我们的孩子留下了她。
她可能不知道,当我知道她怀了我的孩子之
时,我的心里有多高兴,就有多害怕。
终是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她竟以这种不告而别的方式离开了我。
她竟然还来不及等我一个答案,就走得如此匆忙。
我说过,“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今时的做法。”
我也曾说过,我的身边只会有她,她的身边也只会有我。
我一直以为只要有这个承诺在。
是不是,有些事并不需要去向她解释,也并不需要去说破,她都会懂我的心,她也永远是我名正言顺的王妃,此生唯一的妻。
华荣谋反的那一日,宁玄朗与我彻夜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