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嫡女:冷王虐妃(176)
话落,我瞧见他杯中茶己空,便借着起身为他添苶,侧着身子,但仍能感觉到他的眸光落在我的侧脸上。
我强自敛定心神,提壶默默往杯中添茶,而他却一直迟迟不语,我的心中也开始有些慌乱,竟让我手腕微微发颤…
这是怎么了,有生以来,从不曾在替人倒茶时失态至此,我知道我是在紧张,紧张他接下来的话会告诉我,他的决定到底是什么?
突然,手上一紧。
我的手被他伸出来的手握住,这才惊觉杯中茶水早已溢满,看来我方才茫然出神,己经让他收在了眼底。
他没有说话,只是接过我手中的茶壶,轻轻的放在了一旁。
我微微坐了下来,他轻抿了一口茶水,声音有些淡的传来,“时机还未到,这一战还未结束,又怎能称得上凯旋而归?”
我心不住下沉,可依旧不敢去接受事情的真相,抬眸反问道:“时机未到?爷的心里还在筹划着什么?”
我就这样冷静的抬眸看他,想分辨出他那深不见底的双眸中到底在筹划着什么?
四目相对,屋中顿时沉静无声。
他目光深邃,突然转了眸,语声低缓,唇边的笑意竟有些温煦起来,“我好像与你说过,我不太喜欢与女子讨论这些。”
这个我自然清楚,此刻他虽转了眸,可我依旧追着他的眸光,努力让自己做到内心平静,声音也平静,“那既是如此,我便与爷同在,回京一事就请爷收回承命。”
烛影轻轻的烛台之上摇曳着,烛光轻而柔的映在他的侧脸之上,将他的神色照得格外清楚,他唇边的笑意在渐渐收起,手里的茶杯也是握得越来越紧,唇角紧抿做一线,半晌不语。
直到他的手突然放开了紧握的茶杯,几滴茶水溢出杯外,斜洒在手边时,他带着冷笑的声音一字一句开了口,“你果然此行是有备而来。”
我心头一跳,定定看他,他眉心紧锁,目光
深沉慑人,令我心底阵阵发寒。
他也转眸深深的看向我,眼里神色莫测,“我记得我从未问过你为何来此,看来今日怕是己经到了要相问于你的时机了,说吧,前来边疆,你到底是为何?”
他终于问我来此地的目的了,从他的眸中我看得出他己经知道了我的目的。
虽然他待我如此,可我依旧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身陷战天麟的奸计,葬身北漠黄沙之中。
如若我将战天麟的计划相告于他,不只战天麟太子之位保不住,长姐也不能活,华府二娘亦要第二次承受丧女之痛。
而此次我只能阻止他放弃进军北漠,放弃夺得虎符的机会,从而率军凯旋朝归,这才是万全之策,不仅能保住华府二娘,还能保住他。
我低眸,告诉自己绝不能说出此行来的目的,只能不竭自镇定地向他请罪,“请爷恕罪!”
他随即冷哼了一声,将手边的茶杯,狠狠的
甩至地上,哐当一声,杯碎于地,碎声响我的脚边。
我亦不能移动双脚,这一幕,令我想起了那日府中,他杯碎于殿中,令我伤脚,而后又默然前来送药,静养半月的情景。
他眸光寒意乍现,愤怒颤抖的话语直戳我背脊,“你又是为了战天麟?”
我与他四目相对,能感觉到他的眸中愤怒寒意,一时之间,那些不能道出的心酸与悲哀从心里涌上来,压得我透不过气。
面对他的寒眸直视,我咬了唇,“爷不也是,意不在收复失地?而是一举拿下北漠,夺得虎符,重击太子。”
“所以你是千里迢迢来阻止我攻打北漠,夺得虎符?”他唇边冷冷一笑,笑得寒凉透顶。
我仿佛看到了那日宫中,他逼我用身子换取战天麟一命,眸中要我死的肃杀之意,可这次他却未向我动手,而是眸光冷冷的绞着我。
最后终是冷静的起了身,冷笑扬言,“好,不想说,不回京,我便成全你,但我也清楚的告诉你,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我一举拿下北漠,夺得虎符,让战天麟亲手奉出太子之位,永不翻身,而你…这辈子…都别想回到他的身边。”
我的心在他走过我身边带来的一阵风中,仿佛一桶冰雪从头顶浇下,刹时寒彻。
我起身伸手第一次紧紧的拉住了他的衣袖,却不敢转身看他。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如果是想以死来威胁我,那就劝你早早将这些把戏收起来,这次不管你说什么?就算你去死,失去你父亲手上的兵权,我亦不会改变。”
他的声音就像一条鞭子狠狠的抽在我的心上,心口聚然间失去了呼吸的起伏,我觉得痛,全身都在痛。
只因我在强忍着,我害怕有那么一刻,我挡不住心口的痛意,将事实的真相脱口而出,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