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嫡女:冷王虐妃(118)
那一刻,连我都感受到了,心里也随之有了伤感与不舍,是对战天齐的不舍么?我想应当是这样,“小姐,不远处好像是爷灯笼晃着的光亮,莫不是爷来了,我这就去开门请爷入殿来。”云雀笑着扬了声音打断了我所有思绪。
我抬眸望去,那丝光亮在缓缓靠近,瞬间我心跳也在加速,眼光一晃,云雀从我身边而过,我急切的拉住了云雀的手,“不要去开门,将殿中烛火灭了。”
“小姐,你这是何意?明日爷可就要前往北漠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爷定是来与你道别的,难得爷这次这般主动的来找你,你却避门不
见,你心里难道就没有话对爷说么?”云雀明显开始急了。
“听我的便是,速速去灭了殿中的烛火。”我还是选择逃避不见,心里矛盾极了。
待到眼前黑了一片时,我的心竟在一点一点的下沉,一时之间我感觉到自己的心也会随着这个男人的触动而变化,可这丝触动与变化让我心乱如麻,让我害怕,让我惶恐不安。
“这可好,爷还真以为小姐不等他先安置了,这眼看着刚要迈入正门,见这殿中烛火灭了,便换了方向去了书香殿,我真不知小姐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一点也不在意。”云雀憋着嘴没好气的一语,字里行间满是对我的不解与抱怨。
黑暗中我紧紧的揪着裙边,直到听到云雀口中话之时,我无力的松开了手,心上一阵凄凉席卷而来。
“都忙活一天了,你也下去歇着吧。”我轻
叹了一声,起身抹着黑入了内室,直到听见云雀负气关上殿门的声音,我才慢慢的坐在了床榻之上。
窗外己不见了月光,反而淅淅沥沥的下起了一丝润泽,飘飘然然的细雨随着微风轻轻的扬起我的床缦,身子一凉,我扯了身边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侧身于床榻之上,因这颗絮乱的心而困扰,了无睡意,冷静细想来,我这是做什么?我今日既在意他心中的想法,也在意他离去的背影,更在意纳兰珞对他绵绵情意的每一瞬间,还有那久久不能平复的心酸之意。
我分明知道那是一种错觉,可为何这种错觉会越来越深,有在意,有心酸…
我内心一叹,可叹自己己经对战天齐有了这种错觉,这种可望却不可即的奢侈期盼。
明知不可以,却还让自己胡涂深陷,这岂不就是自掘坟墓,情动花开,情绝花落,这是一个
痛苦的过程,待到明年春开,过程便会演变成一个痛苦的循环,深陷难以自拨,难道我又要重蹈覆辙?
我深吸了口气,自内心强烈的告诉自己,绝不能让自己再落入这循环之中,适可而止,才是我此时最佳的选择。
就这样,没有亲口道别,没有任何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字条口信也没有留下,他就这样率军北漠了。
那日,他马背上白羽铠甲的身影,在我的眸中渐渐消失,我是目送他离开的,微微看了一眼身边的纳兰珞,她轻薄的身子立于带着些寒意的春风之中泣声不止,我没有上前安抚,只是转身迈下了阶梯。
时光容易把人弃,转瞬已快一月之久了。
这一月时间,王府上下均由我一人打理,第一次尝到当家的苦楚,光是一月的帐本就足以让我几夜不眠不休。
铺卧在书案之上,四月暖风熏得人酥软欲醉,和风带着一片花瓣贴至我的脸上,微觉痒,睁眼,有些刺眼不适,原来又是一个天亮。
我昨夜又是忙到何时才无力入睡的,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一夜的卷累令我身子绵软无力,伸手不经意触碰到手边的算珠,滴溜溜的响了几下,这才发现上个月的帐目终是被我几夜通霄己清算。
我举手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起身只觉得一阵腿麻,强撑起身子,唤了两声云雀。
殿门咯吱一声响,是云雀闻声推门而入,见我倾斜着身子撑于书案前,她忙着凑上前来扶着我,“小姐这是怎么了?是刚起,还是一夜未睡啊?”
我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刚起,方觉得腿麻了,身子立不起来,有些难受。”
她又重新让我稳坐下,跪着悬起我的双腿放至她的双膝之上,一边替我轻抚着,疏通经络,
一边带气的问道:“小姐昨夜又在书案上睡着了对么?”
她眉间一抹怒色,兴是又要将我谍谍不休一番,我微微抖了抖腿,脚麻感稍稍减弱了些,浅笑的向她点了点头。
她生生的白了我一眼,低头依旧替我抚着双腿,更没好气的怨道:“爷这才走一月之久,你就把自己累成这个样子,爷若是一年不归,小姐只怕到时累得连个人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