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臣服(66)
空气中是长久的沉默,沈倾歌低垂着眉眼, 松开了手,空气中除了雨滴掉落的声音,只能听得到两个人的心跳声。
良久,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谢怀暮,你这句话,是觉得你不该这样践踏我脆弱的自尊心吗?”
他并没有这样想,这么想着,谢怀暮就脱口而出,“我没有。”
信任这种东西太过脆弱无比,更何况在本来就已经心生间隙的两个人之间,谢怀暮方才的那句话说的太过于居高临下,尽管他在说的时候没有这么想,但很多时候,说是一回事,到听得人耳朵里是什么意思,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但是在表达这件事情上,谢怀暮从来就不擅长。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沈倾歌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响,显得温柔而又绵长。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点点滴滴,滴在人的心上,这种悠长又柔和的夏日雨夜,驱逐了闷热,让夜里多了一丝清凉,这样的氛围,衬托得沈倾歌的话犹如情人的低语。
只是她后面说出的半句话却分外的无情。
“谢怀暮,我想说,不管是为了什么,我们都不可能了。”
对方不清醒,她不该同他一起这么不清醒,她恼恨自己的无能,在感情里,谁先把喜欢说出口,谁就逊色于对方。
在这段感情里,她输的一败涂地。
“回去吧。”
伴随着这句话,身后人手臂环成的拥抱终于无声地消散,就像夏季的这场雨。
来的悄无声息,去的同样也悄无声息。
——
第二天早上,节目组叫人起床录节目,沈倾歌被叫起的不算早,至少到她的时候,已经至少有几个人一起过来突击检查了。
编导和摄像到竹屋的时候,她已经起床洗漱结束,突击检查过来的阮南竹从她后背突然拍了她一下的时候,沈倾歌手里的洗面奶差点没吓得掉下来。
“早上好。”阮南竹元气十足的打了个招呼。
随后,阮南竹若有所思的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一样,眼见着搜寻无果,她对了对手指,“谢怀暮怎么不在?”
尽管声音很小,却还是被沈倾歌听到了。
沈倾歌有些尴尬的把洗面奶放在了水池上,愣了片刻,“他怎么会在?”
其实阮南竹问出口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问题,至少在大部分人眼里来看,谢怀暮昨天在这里等了这么久,雨又这样大,再加上他们两个人是夫妻,他理所应当的昨夜歇息在这里,没有回去。
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把回忆倒流到昨天的话,大概就是。
最后谢怀暮一个人连伞都不拿,就出了门,那样激烈的雨,他走的时候却那么决绝和果断。
“对了,昨夜,怎么会突然停电?”沈倾歌对着阮南竹眨了眨眼睛。
提及此处,哑口无声,阮南竹笑了一下,对着摄像机,“导播!这段掐掉!我们节目组这么富有!不可能停电的!”
有关于停电的这件事情,有一说一,阮南竹确实有些心虚。
毕竟这次停电是人为造成的,情到深处自然要拉电闸,至少他们是这么想的,风雨飘摇的夜晚最适合互诉衷肠。
她一大早起来就是为了给两个人营造出独处空间,因此把沈倾歌放在了最后来突击,好在沈倾歌并没有看出她心里的那些小九九。
“嗯?所以?昨天半夜几点来电的我都不清楚。”沈倾歌仰起头看了看阮南竹,朴静宝在一旁憋着笑。
如果此时此刻编导配字幕的话,应该是大写的两个字,“尴尬。”
沈倾歌笑了一下,没再多话,她性格本身也不是那种特别犀利的人。再加上她也没往停电是人为而不是意外那方面想,因此,也就没再往下追问。
不过她垂下了眼眸,那样大的雨。
他一定感冒了吧?
沈倾歌所说的,就只有一个他。
——
人员集中的时候,进行了今天份的任务安排,昨夜刚下过雨,青石板的路有些难走,脚步迈上去的时候,一不留神就容易滑倒。
吸取了昨天一脚踏空的教训,沈倾歌这回老老实实的看着脚下,脚步迈得不是很大,她万分小心的走着。
生怕再次滑倒。
只是走着走着,她突然就分了神,脑子里都是谢怀暮昨夜抱着她惊慌失措,怕失去至宝的模样。
只是她不愿,也没想去相信,谢怀暮流露出那样的神情是因为她。
虽然是盛夏。但是由于下过雨的原因,空气中有些潮湿,还带着些许凉意,沈倾歌穿的有些少,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碎花连衣裙,天气凉的让她不由自主的抱紧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