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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没有在一起+番外(8)

作者:赵二宝 阅读记录

后妈或许还会让她抱抱那个和她有一半血缘的弟弟。他的五官还没长开,轮廓模糊,但是阮知荷知道,这同父异母的弟弟会有一半五官像后妈。她会克制不住自己去掐他的肉,他因为疼痛哇哇大哭。

终于,鸡飞狗跳。

阮知荷深呼一口气,她仰面躺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她习惯了把一切事情都想得无比糟糕。

天空被夕阳烧得很红,火烧云彼此拥挤,向着她的额头上方飘去。阮知荷一直坚信,云是有生命的,因为它们会移动,它们变幻莫测。

“囡囡,囡囡?”有人在推她。阮知荷睁开眼,睡眼惺忪,瞧见奶奶有点担心,又略带责怪的脸,“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也不怕着凉呦?”

阮知荷坐起身,脑子还没完全清醒,她不知道捡什么说好,又听见奶奶说:“囡囡,不是和你说今天你爸爸来么,怎么还跑出来?你爸爸来了又走,就是没见着你……你也是个狠心的呦。”

阮知荷看着奶奶脸上深邃的沟壑,突然觉得厌恶:“我和我爸早就不是一家人了。”

星期天下午返校。

章舟在阮知荷的桌子上放了一听旺仔。

阮知荷也不收,抬头疑惑不解地看他。

那种陌生又熟悉的烦躁感又涌上了心头,章舟有些抓狂地抓了抓后脑勺:“啤酒是苦的,这个甜。”

阮知荷用看白痴的眼神打量章舟,想了想,还是收下了那听旺仔:“谢谢啊,章舟。”

章舟哼一声别开脑袋,背对着阮知荷坐下。片刻,他又将身子转向阮知荷:“小狐狸,你懂什么是喜欢吗?我妈说爱情就是我患关节炎的外公给我患关节炎的外婆涂指甲油。”

阮知荷与章舟对视。章舟摆了摆手,再一次背过身去:“算了算了,你肯定也不懂。”

阮知荷对着章舟的后脑勺做鬼脸,她怎么就不懂了?喜欢就是张淮北十年如一日地对她好,最后却没有跟她走,也没有救她出深渊。

班主任从窗户外探进头来,叫走了章舟和另一个男生:“班里新的拖把和笤帚到了,你们两个去领一下吧。”

章舟还想拉上阮知荷一起,被她挣脱开了手。顿时觉得扫兴,撇了撇嘴和那个男生勾肩搭背走了。

阮知荷收了作业,拿出一张信纸:

张淮北你这头臭猪!

张淮北,你还好么?有没有长高?还会不会因为被剪成光头,躲在角落里抹眼泪,让鼻涕流进嘴里?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把这些信寄给你——我怕你早就把我忘记了。

在给你写的上封信里,我提起过一个叫章舟的人。从开学到现在,他一直是我的同桌,有时候,他会让我想起你。

他是一个小眼睛男生,好在睫毛很长。做数学题的时候,他会不停地眨眼睛,眼睫毛就像两把小刷子。

晚上在寝室里,班上的女生们经常会提到他。她们说章舟是班上最帅气的男生,而且他是那样厉害,可以把篮球玩得就和他的数学成绩一样漂亮。

我不禁想起他期中考的英语成绩,当时他只考了45分,总分是120。

章舟是在这个班里,甚至是这个学校里第一个对我表达友好的人。

开学那天,我正准备进教室,章舟从我身边跑过,撞了我的肩。他在我身前站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说:“你好,我叫章舟……刚刚,对不起啊。”

说完这句话,他就跑向了自己的座位。

我想,过去的那一年里,我大概孤单寂寞了太久。所以他随意的一声问候,就叫我牢记到了现在。

……

云慢慢聚拢成一大团,又被风吹散。天气渐渐冷下来。

阮知荷一直都很讨厌冬天。就好像世间一切都被寒冷剥夺了生气,连空气里,都笼罩着沉闷的肃杀。

班上的女生们,好像更讨厌她了。

是体育课,阮知荷和另外两个女生因为来例假,请了假留在教室。

杜安琪去了又回,她将外套放在课桌上,莫名叫了一声:“阮知荷。”

等阮知荷抬头,只来得及看见杜安琪穿过门那一瞬间笑靥如花的侧脸。

阮知荷有点不安。事出反常必有妖哇!

“我没偷。”阮知荷微微扬着下巴,看着班主任的眼睛。

不等班主任做出判断,杜安琪就嚷嚷出声:“钱包是从你抽屉里找出来的,不是你,还能是谁?”

“刚刚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去上体育课,为什么你丢了钱包马上就来翻我的抽屉?”

“我们没偷。”另外两个女生异口同声。

又是鸦雀无声。大家先看看杜安琪,又瞟一眼班主任的脸,最后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阮知荷。没有人相信她,阮知荷扯了扯嘴角,又听见杜安琪嘟囔:“也就和你关系不好,肯定先搜你啊……谁知道一搜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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