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他?”
姜妤老实说:“有点,我是担心他真如传言中那般难缠,带着他的侧妃一起仗着长辈的身份寻我们麻烦,我是不能吃亏的性子,也见不得你被人欺负。”
宗纪一怔,被她话里那句见不得他被人欺负说的心口轻软,抚上她的面颊,“我也许多年未见他了,他对你若有长辈之德,你便以礼相待,若为长不尊,你也不必顾忌我,不过你与他应该也见不到几面,他是平阳王,要留守封地。”
这样姜妤就放心了,抬眸看着他,“该你问我了。”
宗纪许久都没说话,姜妤歪着头说:“你没什么要问我吗?那我还有话没问,我继续问了啊。”
“阿妤。”宗纪喊了她一声,姜妤眨了下眼,“你说。”
宗纪垂着眼眸,声音不太自然的说:“你喜欢我吗?”
姜妤愣了一下,指着他的耳尖说:“宗纪,你耳朵红了。”
宗纪握住她的手指,“别说这个,回答我的话。”
姜妤难得见他也有害羞的时候,眼尾上扬,眸中带着笑意,故意凑上去捧住他的脸,揶揄道:“这我可得认真看一看了。”
宗纪掀起眼皮,四目相视,姜妤在他深邃晶亮的眸光中看到自己的身影,探头过去,含住他的耳尖。
宗纪身形微顿,欺身压住她,在她额头,鼻尖,嘴唇,下巴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姜妤能够感受到他的热切,胳膊挡在胸口说:“说好了不乱来。”
宗纪把她的手拿掉,声音低哑,继续向下吻,“不乱来,这回保管不叫你疼。”
红绸帐子垂下,姜妤盯着他被甩到一边的衣服,心里叫苦。
不叫她疼?
你对你的技术一无所知。
第99章
宁熙帝卧病在床已久, 宗纪与姜妤成亲后便一直命人准备禅位大典,禅位的吉日选在六月初九,谕旨昭告天下, 命各地藩王入朝觐见新帝。
早在太子被废之时, 各地藩王便蠢蠢欲动,调兵等待时机,召见诸王入京是宗纪的意思, 各地藩王平日不能随意出封地, 新帝登基本就是朝堂不稳之时,藩王手上都有兵马, 私底下也不知隐藏了多少兵马,自古以来造反的藩王比比皆是,何况宗纪非宁熙帝亲子, 他亦是藩王世子出身,他能继位, 定会让有些藩王心里不服,若有藩王私下勾结, 在禅位大典上生事, 恐会让宏朝陷入战事。
以乔相为首的众多官员请奏宗纪收回成命, 待禅位大典结束, 再召藩王入京, 宗纪听了他们的担忧, 不以为意,他对乔丞相说, 他想看看,有哪些藩王,心怀异心。
乔丞相看着这位未来的帝王神色莫测的脸, 知道他这是想要用那些内心不臣服于他的藩王的血,震慑天下。
宗纪监朝这些日子,乔丞相心里清楚,这个与自家儿子年纪相差无几的少年,心思缜密,让人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乔丞相对他越来越敬畏,若是宁熙帝做此决定,他必然要死守衍庆殿,求宁熙帝收回成命,但这事既然是宗纪决定的,他上表异议,知道宗纪此举有他自己的考量便不再纠缠,听从宗纪吩咐。
六月初九,王公大臣于朝堂上拜见新帝,宁熙帝被抬到大典上,亲手将玉玺交给宗纪,同日册封姜妤为后。
当日大典并未有任何异常,因为有几位企图生事的藩王前脚踏入皇城,后脚便被宗纪像拔萝卜一样一个个拔了出来,现在站在朝堂上的,都是老老实实前来拜贺的,即便是心里有些微词,也被新帝的雷霆手段吓得憋了回去。
宗纪登基的第二日,被奉为太上皇的宁熙帝便要启程前往行宫,姜妤依依不舍的拉着太上皇的手,“舅舅,阿妤舍不得你走。”
太上皇扶着她的肩膀说:“舅舅就在行宫,闲暇无事的时候,你与阿纪可以到行宫走走。”
姜妤点头,“我现在就想随你和表姐一道过去。”
太上皇板着脸说:“你现在是皇后了,母仪天下,阿纪初登皇位,你要留在宫里好好辅佐他,可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任性了。”
“阿妤知道,舅舅放心,陛下待我很好,他说了,无论我闯什么祸他都不会怪罪我,他会像舅舅一样护着我的。”
太上皇沉吟片刻,道:“此次众藩王入京,来的可不止是藩王世子,有的把郡主都带来了,有的带了封地属臣之女,你可知晓?“
诸家藩王入京,近来一直是百姓茶前饭后的话题,且那些藩王入京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谁家带了郡主小姐入皇城准备攀附宗纪这位新帝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姜妤对这些当然清楚。
“陛下初登皇位,后宫只有我一位皇后,那些人有此心思并不奇怪,此事与陛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