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好难啊。”
宗纪被她气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说:“你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在你心里我就这么薄情寡义,不值得你托付终生?”
姜妤想点头,但是没敢。
“我就是害怕,话本子里都是这么说的,很多情窦初开的少女爱上一个男人,要么是被男子利用博取荣华富贵,一开始男人就只是假装爱她,成亲后露出真面目,要么就是初时两情相悦,但是成亲以后渐行渐远,男人可以到外面花天酒地,女人就只能留守后宅,哎,做女人好难,作为女人的我好难。”
宗纪沉默片刻,缓声道:“以后少看些话本子吧。”
“不看话本子看什么,女则女诫吗?你看你看,你果然还是嫌弃我。”
宗纪眉头跳了跳,耐心的说:“你想看什么书便看什么书,我不会嫌弃你。”
姜妤嫌弃他,“如此敷衍我,你是不是觉得我胡思乱想?”
宗纪:“……”
姜妤长袖一挥,“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走吧。”她在宫里住了好几日,今日宁熙帝身体有所好转,她要回府里一趟。
宗纪不明白她脑瓜子里为什么会琢磨这些,但他也赞同她说的话。
他跟在姜妤身侧走了几步,突然开口道:“我幼时常听到我父王与母妃争吵,每次吵完,我父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母妃如寻常一样教导我功课,应该就是你说的,男人出去花天酒地,女人留守后宅。”
传闻平阳王行事荒唐,偏宠妾室,苛待平阳王妃,导致平阳王妃郁郁寡欢而亡,这么多年一直想要扶正侧妃,立庶子为世子,眼里根本没有宗纪这个儿子,宗纪在皇城这么多年,也不见他趁着逢年过节过来看看他。
姜妤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提起平阳王和平阳王妃。
姜妤对平阳王妃还挺好奇的,“王爷和王妃关系很不好吗?”
宗纪平淡道:“我父王经常会为了侧妃找我母妃麻烦。”
姜妤比宗纪激动多了,愤懑道:“渣男。”她捏着拳头,“这要是我,我肯定要用鞭子抽得他满地爬。”
刚说完,想到两人即将议亲,自己刚刚还在他跟前卖了一波惨,这么说好像不大妥当,“王妃远嫁,在那地方无依无靠,即便是不喜欢,也不能帮着侧妃欺负人啊,太过份了。”
宗纪说:“我母妃也有一根鞭子,她那一根是驯马的。”
“她抽王爷了吗?”
宗纪嗯了一声,“抽了。”
干得漂亮,姜妤心里叫了声好,不过平阳王不喜欢她,她打了平阳王,岂不是会惹怒他,遭到报复。
平阳王妃该不会是被平阳王打死的吧?
姜妤肃穆道:“他还手了吗?”
宗纪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想多了,“没有,他虽荒唐,却也不至于对女人动手。”
还算是个人。
“他每次被我母妃打跑,都会好多天不踏进母妃的院子,母妃看着嚣张,其实心里很脆弱,她每次同父王吵完架,都会偷偷躲起来哭,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将来我娶了妻子,定不会让她这般伤心,也不会一吵架就故意不见人影,你不必担心。”
他特意提起平阳王和平阳王妃,就是为了让她宽心。
“所以我嫁给你以后,还可以用鞭子?”
宗纪道:“自然,你若觉得我惹你不开心,也可以打我。”
姜妤摇头,“我打不过你。”
宗纪抬起双臂,给她看了一下,然后背到身后,“我不打你。”
“我把你打疼了你也不生气?”
宗纪微垂眼眸,“挨打了肯定要生气,先让你打我出气,待你消了气,在床上哄哄我就好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姜妤当即惊恐表示,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不随便打男人。
宗纪和姜妤一起去信阳侯府,侯府众人都恭敬的出来迎接,宗纪给信阳侯行了个晚辈礼,信阳侯让姜妤先回去休息,带着宗纪去育德堂。
早些时候宁熙帝为姜妤和宗纪赐婚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信阳侯府。
二夫人三夫人姜誉都关切的围着姜妤问她这些日子在宫里过得怎么样,姜娇站在后面,脸上不打高兴,她想不明白姜妤怎么会这么命好,出生就是郡主,要什么有什么,明明德行不堪,太子却只认她做太子妃,她自己想不开,贪图美色瞧上了平阳王世子,眼瞧着用不了多久就要嫁给宗纪跟着他离开皇城去平阳过苦日子了,太子又大逆不道给圣上下毒被废,平阳王世子摇身一变成了圣上的养子,被立为皇子。
朝堂之事都交给他处理了,明摆着就是要把皇位给他。
他娶了姜妤,将来继承皇位,姜妤就是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