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爷,夫人又把头条爆了!(927)
从他的背后贯穿了他整个胸腔,从他的心口钻了出来。
钻出来的刀口上,沾满了殷红的血,在将他的衣衫浸湿后,滴下来。
在他身后,握着长刀的黑面,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黑面的脸被遮住,让人看不出神色,只露出一双眼睛,撑的浑圆,里面都是惊愕、恐惧、不可置信,还有无尽的内疚。
刚才劫持苏寻跟裴烨他们谈判的黑面被一刀解决了。
他们还有兄弟会掩护着苏言竭,助他入河离开。
他看到那些人都准备去追苏言竭,还听到有人说,要保护苏寻。
他想着,果然这里面还是有人想保护苏寻的。
既然如此,他哪怕拦不住裴烨他们,能拦住几个想保护苏寻的也行。
再者,不管苏言竭能不能跑掉,他帮苏言竭解决苏寻这个贱人总是没错的。
他想了很多,在这场一触即发的混战中,他想了很多,很多……
但唯独没有想到,他对苏寻动手,来替苏寻挡的并不是刚才言说要保护她的人,而是……
而是他的主子,苏言竭。
黑面下了死手,他根本没有想到苏言竭会替苏寻挡,根本没有想到!
就刚才的战况,以苏言竭的能力,他跳进河里是没有问题的,他是有跑的希望的。
他们的人很快就来接应他了啊,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回头!
他为什么会……宁愿牺牲自己逃跑的机会,也要护着这个女人!
苏言竭见苏寻怔怔的看着他,捏着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他看着她,张嘴时有殷红的血渗出来,顺着他的下巴滑落。
“我想了想……”他启唇,嗓音依旧温柔,轻微,又沙哑:“还是想留住你的命。”
“为什么。”苏寻看着他,眼神沉沉的问。
苏言竭勾唇,低着头轻咳,随着他的咳嗽,一股一股鲜红吐出。
“不知道……我不是很清楚。”他道,原本诡谲邪肆的双眸,渐渐失了戾气,有薄薄的雾气漫上来,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他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看到她有危险,会挡上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大脑还没有做出应急反应,身体就更一步的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举动。
他不知道现在,正在他胸腔里里泛滥的情愫是什么,跟插进身体里的刀一样疼。
陌生的让人恐惧。
“姜家的祠堂,我父亲的牌位下面,有一个玉佩。”他道。
苏寻秀眉轻拧,嗓音不自觉的有点飘:“你说什么?”
苏言竭捏着苏寻的手渐渐失了力道。
他全身的力气都在剧痛和血液流失中消失,不可抑止的朝她靠近。
“苏……”有人启唇,苏言竭心口有刀子,若是就这么靠在了苏寻身上,肯定会……
但名字还没有唤出来,裴烨便抬起了手,制止他们不要说话,也不要再有动作。
苏言竭在朝苏寻倒过去时,身子俯了俯,没有让刀锋碰到她半分。
他就像个在沙漠中奔跑了很久,已经累到筋疲力尽的旅人。
只想,找一个可以小心翼翼停靠的地方。
“拿到那块玉佩,你就能向爷爷……提出任何要求。”苏言竭揽着苏寻,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但除了下巴搁在她肩,没有将身体碰到她:“你想追随温璟,可以,但你不想温姜两家因此事开战,对么?”
说着,苏言竭又咳了两声:“他们也不想,所以,我死了以后,你拿着这个筹码,他们不会动你,只要你回到京都,以后,他们也没有机会动你。”
苏寻只觉得脖颈一热,稍显粘稠和滚烫的血喷在她的脖颈上,顺着她的锁骨沿途而下。
苏言竭的话让苏寻咬了咬牙,一种难以言语的情绪在胸腔中炸裂。
她闭着眼睛,似笑非笑道:“苏言竭,你这是在干什么。”
“不知道。”苏言竭嗓音渐渐虚弱,他很用力很用力的将头抬起来,侧目看向了苏寻。
在残阳中,他看到有两行泪从她的眼角滑出来,晶莹透亮,像世上含有的钻石,刺得人眼睛生疼:“我说,我一点……都不想管你,但……是身体的条件反射,你信么?”
苏寻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气,没有说话。
“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除了伤人就是自伤,苏言竭,你忘了你说的话?还是说,连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你的软肋早就暴露了。”蓦地,从苏言竭脚边不远处,传来了一道阴沉而嘲弄的声音。
那个刚才劫持着苏寻跟裴烨谈判,被瞬间秒掉的黑面,将胸前的刀拔下来,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扔在地上的那把刀上没有沾染任何血迹。
苏言竭强撑着意识,偏过头朝他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