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搞不清楚究竟哪里不对, 似乎总是容忍他的一次又一次神操作。
每回想跟他生气, 又真的气不起来。
这人简直有毒。
晚风沁凉,街边热闹,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小道漫步目的散步。
没走多久, 温颜肚子里“咕噜”一声, 打破了持久的宁静。
她俏脸一烫, 深觉羞耻。
陆染白愣了一瞬,陡然笑出声。
温颜耳根发麻,声音带着恼意:“你笑什么呀。”
陆染白攥着她的手腕,女孩子手腕细腻白皙, 扣在掌心里小小一只,仿佛轻轻一折,就能轻易折断。
指腹间的触感极佳,不想松开。
温颜被他扣着手腕,脊背一僵,回头看他。
“饿了?”
少年眉眼深沉,黑漆漆的眼睛碎了些许星光,轻声问她。
温颜抿着红唇不答,想要抽回手腕,他扣得紧,丝毫没有松动的意思。
“怎么办?我也饿了。”
他唇角微扬,攥着她细白的手腕,尾音消失在喑哑的呢喃间,“给我咬一口?”
“咬什——”
手腕蓦地一疼,薄凉的唇落在腕间的肌肤,牙齿陷入皮肉,疼痛里带着些许酥麻遍布所有的感官。
温颜乌黑水润的眼眸渐渐染了层水泽,红潮自绯红的脸颊蔓延到耳根。
陆染白抬眸注视着她,忽略她红透了的脸颊,很轻地笑了声,一本正经点评:“原来咬手腕还挺刺激的。”
温颜:“……”
今天依旧是想要打死他的一天。
-
晚上回家。
车子刚停好,下了车,就听到有人叫他:“小鬼头,挺能耐啊,老爷子的宴会都敢逃?嗯?”
拉长的尾音带着不正经的腔调,熟悉的很。
陆染白抬眸一瞧,愣住了。
男人从银灰色保时捷下来,拍上车门,他去摸烟。
陆染白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过了会儿,他似笑非笑的回敬道:“车子不错,给我开几天?”
迈开长腿朝车子走去,他拍了拍车门,语气轻佻:“嗯?限量版,带感。”
汪楚宴咬着烟,懒洋洋瞥他一眼,没好气地嗤笑,“一边去,未成年开什么车?”
“嗯?那你教未成年抽烟做什么?”
汪楚宴呼吸一滞,呛咳了几声,陆染白往他身边一靠,偏头微笑,“林格姑姑知道了,会打爆你头吧?”
汪楚宴:“……”
悄悄地往里头瞄了一眼,汪楚宴勾着他的肩膀,压低嗓音:“臭小子,小点声。”
陆染白乖宝宝似的点点头,摊开掌心,点了点。
汪楚宴怔了几秒,浓眉微蹙:“?”
“封口费。”
还敢跟他要封口费?
汪楚宴被气笑了,拿掉烟,他盯着他手腕上的领带,恍惚想起老张刚才说漏了嘴,提了一句。
他问:“就你那个小姑娘还没追到手?”
知道他说的谁,陆染白跟他打马虎眼,手掌拂过车身,他玩味一笑,“小姑娘?你说谁?”
汪楚宴啧了声,掐灭烟,勾着他脖子勒紧,“你小子就装吧。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那你当初哭了么?”
这位叔叔当初跟他父母的爱恨情仇,零零总总加起来,都能写部几十万的狗血小说。
打小就听林格姑姑调侃,时不时就把汪楚宴的“年少轻狂”拉出来溜一圈,顺便回去再赏赐一顿榴莲跪。
这种滋味儿不要太美好。
汪楚宴拍拍他的后背,语重心长地嘱咐他:“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输了么?”
陆染白懒散地调侃他,“长得不够帅?”
汪楚宴:“因为我脸皮太薄,没你爸不要脸。”
动不动逮着人女孩子亲亲抱抱,就是条狗,也给亲出感情了。
只怪当初太绅士,追女孩子,亲就完了,搞绅士那套果然效率低下。
陆染白:“……”
没由来就想起温颜那张明艳的小脸,咬在她手腕时,小姑娘脸上震惊,羞恼,僵硬,种种表情叠加在一处,生动又娇艳。
陆染白微微失神,在那一瞬间还真有种想要亲哭她的冲动。
不过。
真亲了。
以她爱逃避的性子,估计会先暴揍他一顿,然后他老死不相往来。
他在方方面面都力求完美,少有棘手,偏偏对温颜的事情上,拿捏不了分寸。
想得出神,冷不丁听汪楚宴问了句:“真想要啊?”
陆染白一时没反应过来,汪楚宴摘下钥匙,丢给他,嗓音懒散,“行吧,拿去玩儿。在家里玩玩得了,成年前别上路。”
汪楚宴嘱咐完,理了理衬衫领口,率先进了庭院。
陆染白勾着车钥匙,心不在焉地把玩着,良久,他轻笑了下,拉开车门,发动了车子。
油门踩得深,跑车的轰鸣声响彻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