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还真的是!”
“咦?那不是江屿么?”
“你认识的人?”
女生耸耸肩,“以前的邻居,一个家属院的,在我们家楼上。他外婆是个老教师,退休了的。去年从家属院搬走了。”
女生看了眼,诧异道:“诶?他们家什么时候开始开糕点铺了啊?”
“你们家属院里还有这种极品帅哥啊?介绍一下呗。”
女生摇头,“得了吧。江屿这人挺不好相处的,不太爱说话。家里也是一团糟。我爸妈都不让我们跟他们家来往。”
“他还有个妹妹,长得可漂亮了跟个洋娃娃似的,只可惜死了。”
“啊??这么惨??”
“怎么死的啊?”
“自杀?”女生也不太清楚,“应该吧。他们搬走了我才听我爸妈说起。”
女生说,“就那个千禧大厦,听过吧?从那上头跳楼了。”
“千禧大厦?那不就在这儿附近么?”
……
温颜讶异地定在原地,女生们像一阵风吹来,又飘走。
路上车水马龙,车辆接踵而至。
路对面。
陆染白跟江屿一前一后,两人偶尔搭话,远远的,看不真切。
温颜像是被一盆从天而降的冰水兜头而浇下,透骨地寒冷。
拿了手机,颤抖着手指按了通话键。
冰冷的女声机械般响起: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温颜掐掉手机,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穿过马路,进了不远处的千禧大厦。
温颜眼眸低垂,透明的指尖陷入掌心,微痛的感觉麻痹了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
她捏紧手机,步履匆匆地穿过人行道,在千禧大厦门口微顿,毅然进了大厦。
千禧大厦一共六十三层,在Z城也算是地标性建筑之一。
电梯上行中,温颜听到自己的心跳,忽快忽慢。
消失的一天。
陆染白跟江屿在一起?
为什么呢?
知道他们之间有秘密,可能涉及到江屿的去世的妹妹。
陆染白跟江屿的妹妹……
温颜摇摇头,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
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不做评价。
而且。
她想要相信他。
就跟他义无反顾地相信自己一样。
温颜手掌放在心口处,拍了拍,平复不安的心跳。
电梯门“叮”地停下。
温颜下了电梯,走到安全通道,门虚掩着,顶楼风大,从虚掩的门缝流出,有些凉。
温颜推开门,上了楼。
风中传来江屿的声音,不徐不疾,恰如其分地灌入耳中,“鲸落当初就是从这里跳下来的,你不会忘了吧?”
陆染白淡漠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问你。眼睁睁看着她跳下去。”江屿微笑,“你晚上能睡得着么?”
“你跟别人在一起时。”江屿盯着他,一字一顿的,“很开心是么?”
陆染白没搭腔,乌黑深邃的眼睛雾气浅浅,直视着他。
半晌。
他轻笑,“哦,那你想我怎么办?”
江屿愣了下,陆染白勾了勾自己腕间的领带,手指碰到被温颜咬下的齿痕,稍稍失神,他垂眸轻笑,“江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跟你妹两个人脑子都有病?”
“什么?”
“得不到的,就要毁掉,是吧?”陆染白轻飘飘地看向他,微微哂笑,“凭什么呢?”
“我欠你们?”陆染白眉眼浅笑,眼底却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你是不是真以为我帮你们家,是因为我的那些个稀薄的愧疚感?”
江屿捏紧手指,笑容逐渐凝固在脸上。
陆染白压低身子靠近他,笑意浅浅,嗓音却喑哑危险,“那你可太不了解我了。”
江屿冷冷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陆染白直起身子,双手撑着护栏,表情慵懒散漫,眼底戾气一隐而现。
“我这人最讨厌别人威胁我,碰我在乎的人。”他莞尔,“一根头发丝都不行。”
……
“咔擦”。
天台的门开了,打断了两人剑拔弩张的紧张状态。
两人均怔了怔,不约而同地望向安全通道敞开的小门。
温颜怀抱着书,静静地站在那里,瞬也不瞬地望着他们。
陆染白眉眼的笑意渐渐敛去,没动,就维持着懒散的姿势跟她隔空相望。
空气沉寂一瞬。
陆染白听到女孩子冷清不容置疑的声音回荡在风里,“陆娇花,过来。”
陆染白微怔,就连江屿也跟着愣了下。
温颜推开天台的门,脚步平稳地走近他。
莫不清楚她的心思,也没搞明白她怎么会在这里,更不知道她刚才听到了多少。
瞧她霸气十足地命令自己,陆染白不争气地心跳狂跳,怎么就又被猝不及防地撩了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