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挺贵的吧?还是会员制。”
女生娇笑:“这有什么,你是看不起咱们景校花么?”
景媛听她们越说越高调,每说一句,她的心就跟着沉一分,巨大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
景媛已经连强装欢笑都做不到。
“你们先泡,我胸口有点闷,出去透透气。”
程芳然不满:“又出去?行,那你别忘了结账。”
景媛嗯了声,掀开竹帘,才迈开脚步,冷不丁就听到温颜冷淡地叫住她,“站住。”
景媛不理,反而加快脚步。
程素绢上前拦了下,“颜颜你别这样——”
温颜躲开她,冷然地盯着景媛,“我让你站住。”
景媛头也不回,脚步紊乱地出了女汤。
程素绢怕两人闹事,小时候两个孩子也时常有摩擦,大都是做妹妹的聊□□。
千断万断,家务事难断。
大人都偏爱小的那个,更别说一个是自个儿身上掉下的肉,另一个毫无血缘。
每次让姐姐让这点妹妹,妹妹脸上露出的得意不是没瞧见,当时心想,不过是小朋友之间的打闹,偏向一点没什么。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默契,或者说是习惯。
习惯性地就护着小的。
程素绢虽然气女儿,伤心也不是第一次,这会儿瞧见温颜冷漠的样子,仍不免担心景媛。
孩子再怎么不像话,总归是自个儿唯一的念想。
也不能真的让孩子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
程素绢不知道自己在温颜心里还有多少情分,这孩子打小重情重义,嘴上不说,完全的行动派。
即便做了伤她心的事儿。
以这孩子的性子,只要她肯主动开口,会听她的吧。
程素绢恍惚想着,生怕景媛吃亏,忙不迭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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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媛出了女汤。
大厅里人不多,稀稀落落的,声声明显。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景媛慌得不行。
手臂蓦地被扯住,景媛被迫停下。
她扯了扯自己的手臂,尖叫道:“你松开我!你凭什么拦我?”
用足了劲,也没能挣开。
“温颜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又不是我亲——”
“啪”
脸上蓦地一疼,紧接着火辣辣的,景媛被突如其来的耳光甩懵了。
景媛摸着疼得发麻的脸,嘴唇颤抖,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你 你打我?”
从小到大,父母都没舍得动她一个手指头,温颜这人虽然冷淡,但内心挺宠她护她,每次她被欺负,不管面对多么可怕的局面,这个姐姐永远都像是最强大的后盾,义无反顾地挡在她面前。
而现在,她当着外人的面儿,甩了自己一个耳光,甚至还有可能拆穿她这么久建立起来的完美富家千金人设。
景媛情绪激动,几近失控,“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
“凭什么?”温颜表情淡漠,眉目哂笑,“就凭你拿卖我的七百万带着一些不入流的人肆意挥霍。”
“我就有资格再给你几巴掌。”
-
陆染白拿了台球杆,压低身子,刚开局没几分钟,他已经撞进了大半的球。
苏□□了口哨,嗤笑道:“行啊你,技术不赖。”
陆染白挑眉轻笑,没作声,目光专注。
作为忠实的陆吹,温时挺傲娇地回他,“那必须的,这种我哥初中就玩的贼6,记得有一次跟人赌球,对方输一辆车,输了不服气还要跟我们撒酒疯,简直有病。”
“后来呢?”
“那必须不能由着他们,打架我们就没在怕的。那时第一次进局子,双方家长来局子里捞人。”
“好巧不巧的是,那人的老子是朝阳科技集团下属一子公司的负责人,见了陆董,那个脸色简直五彩纷呈,好玩极了。”
苏潮:“……”
那你这么傲娇做什么?
这一会儿工夫,一盘打完,苏潮连下场的机会都没得。
大厅忽地乱糟糟的,好事者纷纷围观,温时喜欢看热闹,踮起脚尖往那头探了探,诧异出声,“咦?我姐跟人在那儿干嘛呢?”
陆染白微怔,直起身子。
苏潮也瞥了眼,“跟小朋友起争执的女的有点眼熟啊。”
温时:“不是你家的小花吗?你们酒店还搞这种特殊服务啊?”
苏潮:“?”
温时翻了个白眼,“刚才那女的闯进男汤,小白兔似的跟染白哥问路来着,心机婊么这是?浴衣不好好穿,勾引谁呢?”
苏潮忍不住坏笑,“靠,这么刺激?娇花弟弟没上钩啊?”
陆染白漫不经心睨他一眼,压低身子,球杆撞了白球,白球碰撞到紫球,从桌面弹跳起来,直愣愣地砸像苏潮的后背。
猝不及防被砸中,苏潮差点吐出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