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口是心非+番外(8)
这书生说得有头有尾,形容又清秀,话语间又没有什么毛病,话音刚落,聚在那处的人便开始对着说话的那位开始指指点点。
说话的那位相比于书生而言形貌上就输了一筹,如今被这样对待更是气急攻心,说不清楚一句完整的话,这在有心人看来便更是漏处,抓住了这点对那汉子批驳起来。
熙宁本想看个热闹,却不知道这热闹是因自己而起,熙宁往前凑了凑,看清楚了那轴裱上诗句,终于知道了这不对劲的地方。
这字确实跟自己的相似,可自己什么时候写了这样一幅字出来?当初年幼只是信笔涂鸦几句又胡诌了个字号上去,倒未想到竟有这么多人吹捧这些个字。
只看那汉子气得发抖,那书生好不得意的样子,熙宁压低了自己的声线,问那汉子:“你可作保,你未换过这书画?”
那汉子回应道:“天地良心,我未换过!”
“那你又是从何处得知这乃是赝品的?”
那汉子说道:“松竹馆人真迹流传少,乃是有价无市,我得了这画之后便觉得事有蹊跷,再去寻了几个评鉴先生来,总是说伪多过说真的。”
那书生听到汉子这样说,又看见面前的这位衣着华贵的男子似乎是要为那汉子说话,说道:“你们何必在这儿一个□□|脸一个唱白脸,今儿把话说明白了,这字便就是松竹馆人写的!”
熙宁一手抓住书生,说道:“你既然说这字乃是他赠你的,想必你也是与他见过面的,可告诉我他身长几许,形貌如何?”
“自然是松鹤风骨,形貌昳丽。”
熙宁皱了皱眉头轻啧一声,看向那书生的眼神中带了些不屑。
突地在人群中开出一条小道,熙宁转身去看,发现是宋衍。
“宋大人来了,这画的真伪该定了。”
宋衍先是看了一眼熙宁,虽未行礼,话中却是谦意:“依衍看来,这当为赝品。”
熙宁挑了挑眉,将至于手中的轴裱递与宋衍,说道:“何出此言?”
“松竹馆人挥墨之时并不拘于行法,恣性而为,而且第一笔会相较于其他笔画更重些,笔画流畅,多飞白。而临摹者却未注意到这些,依我只见,此字仍有收藏的价值。”
熙宁乔装成男子时多会施妆好叫他人不好辨认出自己,可她早先前便以这种形象与他相见过,想必他这是认出了自己。
熙宁倒是不惊奇这个,只是想知道宋衍是如何知道自己的书写笔法的,这些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敢问宋大人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自然是因为钦慕,多加研究过,所以才知晓这些。”
那汉子听闻之后说着就要报官,熙宁也就不再管此时,让他们自行决断。
熙宁无心知道宋衍怎会来此处,只笑着问道:“宋大人方才说的可是真的?您当真是钦慕这松竹馆人?”
宋衍一双眼睛中好似含了冷泉,可又看了熙宁那张笑盈盈的脸,终究是不再淡淡应答,只说:“禀告殿下,微臣一直觉得字若其人,虽未见过真迹主人,衍却向往之。”
宋衍只觉得自己并未说什么出格的话,却看见熙宁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急忙垂了头不去看她,说罢又屈身告了辞。
*
公主府书房内。
清商立在桌子边上磨墨,只看着自家公主一回来便一头扎进了书房里,拧起毛笔抖了抖纸便开始写起大字。
熙宁捧着那字左看右看,从未觉得自己的字如此顺眼过,呼气将墨吹干后便交给清商让她带去将这些都好好的装裱起来。
只看着熙宁这般快活的模样,清商也不去拂她兴致,只顺从着主子的意思来,心里却疑惑。
到了傍晚的时候,清商才知道公主写这些东西是作何功用的。
熙宁牵着公主府内养着的狗,顺道儿就遛到了宋衍的宅邸,后头跟着几个小厮捧着轴裱。
宋老夫人正在院里乘凉,听见门口有声响便问道:“且是赵姑娘来了?”
“是我呢,我来找您说会子话。”
没一会儿,那木制的大门便打开了,老夫人看着熙宁身后跟着的小厮,又看到那些人手上捧的物件,面露难色,说道:“你只过来老身便已经很是高兴了,怎得又带这些东西过来?”
“今日新得了些墨宝,想带过来与您一同看看。”
宋老夫人笑着说道:“老身老眼昏花,又不懂这些,你与我来看且不是自寻无聊?衍儿出去办事去了,等他回来,叫他与你一同看。”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一阵犬吠声。
熙宁站起身来说道:“想必是我带来的宠物见了生人了,我去安抚一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