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口是心非+番外(70)
“大人一片忠心,又是为国为民的好官, 大人为维护两朝安宁做出了太多的贡献,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皇上自然不会怀疑您,也相信您做出这些事一定是有苦衷的。”
句句所言竟是将自己摘了干净,想必他是有备而来,可是皇上远在行宫又怎会知晓朝中之事,莫非是自己这边出了叛徒?如今看来竟然是自身难保,若交出熙宁还会有转圜的余地,若是不交出熙宁,只怕是后患无穷。
到底还是不愿意,只是还差火候,现在便逼宫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
熙宁原本睡得死,却被外头声响吵醒,攀住木门仔细去听,越听心中越是难受,宋衍他定然不会交出自己,可是他身负侄侄的皇命,若是现在暴露两国难免交战,对方已经直到了自己的身份定然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如此权衡利弊之下,熙宁走出了房门。
为首一人看见熙宁之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令人深思的笑容。
宋衍不自觉掐紧了木制扶手,看着熙宁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眉眼间冷若寒霜。
“现时外头还下着这般大的雨,还是先在这儿多停留些时间吧,总怕扰了夫人安宁。”
熙宁对着宋衍笑了笑,在这满是人的大堂之中之后竟然再没有一丝声响,一炷香后,雨渐渐的笑了,放晴。
熙宁终是跟着人走出了宅院,正要上轿之时又被人拦下,宋衍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轻轻说道:“等我,这只是暂时的。”
熙宁心中并不觉得有什么,才说道:“继续做你的事,我定然无妨。”
熙宁上轿,轿中颠簸无人依靠陪伴说话,心中只有不适,面色苍白,几近呕吐,不知道过了多久,熙宁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不是宫殿,更不是宅院,而是一座监狱,冰冷的石墙。
熙宁强压住喉头酸水,尽力摆起公主的姿态,不去问缘由,而是直接跟着那人进了监狱之中,关押她的牢房与其他牢房不同,单间,且更加整洁。
如此的干净利落,不脱泥带水。
“您请坐。”那身材高大的男子看了熙宁一眼,说道:“鄙人姓凌,冒犯了。”
熙宁盯着那人,一言不发。
“您不必害怕,您是我朝的贵客,等到皇上回来赴宴之后便送您归国。”
“让更大些的官来吧,你做不了主。”
“如今丰都最大的官除却小人,便只有宋大人了,哦,不,应当称作为秦王殿下。”
“你什么意思?”
“秦王殿下流落在外,如今以齐国叛臣为名归国,享尽荣华,却意图篡位谋反,只当皇上什么都不知道吗?”凌将军继续说道:“逾越了。”
熙宁瞪大了双眼,再想起来那日廖蒙和自己说过的话只觉得头晕眼花,他所说的暂时是什么意思?等他当了南楚的皇上之后再来救自己吗?
不。
熙宁的陷入迷茫,所以这一切都是他布下的局,骗了侄侄骗了自己,借助齐国的力量来图谋自己的权位吗?
熙宁终于体力不支,无法再好好站着,扶住了墙壁才不至于让自己倒在地上,现在她需要一个解释。
可是宋衍并不来见她,来到这里她并没有受过什么苦,可是心中的苦痛却足以让熙宁三天三夜没有闭眼。
夜里,牢中静得可怕。
平日留在这儿的狱卒都从三个变作了一个,只一个人醉着酒,说道:“奶奶的,都他妈去找娘们完了,留老子一个人在这里看活鬼。”
熙宁掐着手指算了算,今日外头该有一场灯会,原和他商议好要一同去看的,听说是已经赁好了销得紧俏的小船,正是夏季,池中尽是藕花荷叶。
却是,物是人非。
*
“殿下,今日我们便动手吗?可会不会太急了,凌狗还在街上吠着呢,皇上也下落不明。”
看着自己面前身着战甲的千百亲卫,身上发出森森寒光,宋衍面色镇定,说道:“丢了,就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国不容二主,今日只能成功不准失败。”
“可是这样是否太过仓促?”
“现在不动手留着他回来了上赶着送死吗?”宋衍揉了揉眉心,说道:“先去控制皇宫,一定要快,不可声张,若有必要,则不必管蝼蚁性命。”
“是!”
“朝廷暴虐,百姓民不聊生,我朝三百数年,不可亡于小人之徒!秦王乃先帝亲子,实负列祖列宗之命,讨伐奸贼,匡复皇室!即刻出发!诛杀奸佞,可保子孙万世无忧!”
其中一人宣读完毕之后,众将士将手中酒盏掷于地面,安静肃杀。
城中百姓正游戏于灯火之间,却不见得在黑暗中涌动的浪潮,潜过安宁,直奔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