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口是心非+番外(25)
士卒们都是从各个军营里拔高挑出来的翘楚,虽彼此之间不认识却在这一天的行程上已经大致相熟,一通喝酒吃肉后更是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刚才进城的时候我瞧见了花街,兄弟们待会要不要去看看?”
“那怎么使得。”其中一人放下了酒杯,将手掩在嘴边继续说道:“宋大人还在呢。”
“他管天管地那我陈某人是认的,他要是管到我床上去那我就不认了。”
此话说完之后,满桌人都笑了起来。
武连一拍桌子,说道:“那兄弟们等我上去拿银子去,我请客!”
说罢,武连就被人轰上了楼。
他一推门便看见那小哑巴一个人在角落里卷着铺盖,拿起又拿落,哀声又叹气。想起来这人早早就离了席,这下兄弟们要一起去寻乐子去,不叫他也不算兄弟,于是喊了他许多声。
那哑巴却不理自己,武连又摇了摇头拍了那哑巴的背,说道:“哑巴兄弟,你何苦还这样收拾,要不要和兄弟们一同去放松放松去?”
熙宁心里正恨恨,何尝会想到方才还在楼下吃饭的伙友已经上来,还悄无声息地走过来拍了自己一下,一时吓得魂飞魄散,将自己手里的铺盖丢出去,一下便弹跳起来,抬头望着武连。
“问你呢。”武连见这人不光是不会说话,倒像是脑子也是不好使的样子,又说道:“这番累了一天,晚上还睡这般硬的床板吗?何不去姑娘们的怀里睡去?”
熙宁之前带兵的时候晓得这些个游玩的去处,那时人们忌惮着她从不明说,这下被这人这样明白地说出来,熙宁也才十八,一下臊红了脸。
“呀,我还等着你答话呢,倒忘记你是个哑巴了。”武连笑着去自己的行装里面掏了一点碎银子出来,“兄弟们都在下面等着,去还是不去给个准话。”
熙宁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去。
“你真不去?看着你小子是个风流样子怎么还这般纯良似的?我请客你都不去?”
瞧见这哑巴还是摆着手,武连也就不再强求,这人怕是脑子真的不好使,发了几句牢骚之后便离开了,出门之前又叮嘱了说:“待会若是宋大人回来问起的话,劳烦您给兄弟们遮掩遮掩了。”
熙宁点了点头,武连也就关门走了。
紧接着楼下便传来了一阵喧哗声,熙宁扒开窗子看了看,确定是人都走了之后赶快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往自己肚子里灌了一遭,今天一天可将自己憋难受了,所以才觉得宋衍是真的厉害,平日里说那样少的话也能受住。
熙宁想到这里又红了脸,拿手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己可真是魔怔了,什么事都能往人家身上扯。却又想到宋衍也是个男人,他……熙宁不再往下想,只在心里自我否定,这人这般油盐不进,连徐小姐都那般果断地拒绝了,又怎会去咸肉庄上寻姑娘。
却也是难了,不晓得这人到底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姑娘。熙宁挠了挠自己的脸,发现已经有些地方脱了妆,又是一身的汗,于是下楼去找驿丞讨了一桶热水上楼来。
熙宁将门锁好,又脱下了外衣,解下里面的软甲,取下了束胸的布料之后蹲在了木桶边,细细洗着自己脸上的妆画,又在身上好好擦拭了一番。
那些人看样子是夜里不回来了,正好给了熙宁机会好好收拾自己一番,待到了夜深的时候拧着木桶下去倒了水,悄么地将木桶还到水房去,踮着步子走回了自己的房里去。
熙宁想着今日机会难得便多洗了头发,一头的垂云乌丝岂是分分秒钟就能晾干的,又思量着这里无人,便打开了窗子,借由着夜间的凉风整个人趴在了窗台边上。
她是许久未出王都了,王都外面也瞧着是这样繁华,熙宁瞧着也是快活,这都是侄侄的功劳。
只是秦州又发生了什么,为何叫侄侄还有宋衍这样着急……
虽是迫近夏季,夜里总还是冷的,一阵阵风刮着熙宁的脸庞吹进了屋里,弥漫着着一股子花香,熙宁闭上眼睛,闻着从外飘来的花香,将双手都搭在了窗台上,无意间撞到了窗纸,那窗户撑子倏然失去了可支撑的木条,掉落下去。
熙宁听到声响,心下一惊,赶快扬起胳膊格挡住掉下来的窗子,却听不到木条落在地上的声音。
那夜黑的浓重,熙宁的心怦怦跳着,只瞧见了有两个白色的影子立在窗台下。突然间月亮强势逼开遮在自己面前的云朵,月色为两人镀上了轮廓。
白霖低着头,不敢像自家大人一般盯着公主看,只低着头,自家公子头上的包才拿了药酒消掉,怎么这次又来一遭,莫不是公子中了邪,每每遇到公主便会遭遇不测风云,而且更重要的是,公主怎会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