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曦：……她恨高慎行脑袋里装了草！

“我有正经事。”

“你能有什么正经事？反正也活不久了。”

李灵曦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朝他勾了勾手指，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事关我的生死大事。”

高慎行怀疑地看向她。

“真的。”

“你要是敢骗我，我就先掐死你！”

***

夜半，李灵曦睡得迷迷糊糊，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不好！

“阿慎，是迷药，捂住口鼻。”

然而，高慎行身子弱，等举着袖子去捂时，已经晕了过去。

一队黑衣人闯入了刑部大牢，狱卒、府兵，全都昏睡过去。

牢门被劈开，一道黑影闯了进来。

李灵曦看不真切，只有远处桌上的油灯还摇曳着。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她不断往后退，不小心踢倒了屏风，黑衣人长臂一身，将她揽了过来。

李灵曦藏在手里的匕首正要刺，蓦地闻到熟悉的味道，她颤颤地开口，有些不可置信，“薛万彻，是你吗？”

薛万彻将她紧紧抱住，嗯了一声，“是我，我回来了，让你受苦了。”

匕首从手里滑落，李灵曦扯掉他的面巾，看着日思夜想的男人真真切切站在自己面前，她呆了又呆，哭着抱紧他，数日来的委屈、担心、恐惧全都涌上了心头，“你终于回来了，听说你中了毒，你没事了吗？有没有受伤？身边的奸细揪出来了吗？不是说还有半个月才能到长安吗？你怎么提前回来了？还有……”

薛万彻低头吻住了她有许多疑问的唇。

缠绵不舍又疼惜的一吻，他摸了摸她的脸颊，这是胖了？

“秋凉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后面的事情有我。”

李灵曦点点头，委屈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宇文修多罗就仗着你中了毒缺药，如此威胁我，她还……”

薛万彻将她打横抱起来，“我都知道了，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当他从封言道那里听说了她差点被人玷污，无数的人想要致她于死地，她为了他艰难地活不下去，他就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回长安守在她身边。

特别是秋凉说的一桩桩一件件，她为他做的，她的不得已，她的崩溃，她的害怕，她的付出，他就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光，他怀里这个娇弱的女郎一直用她的方式守护着他，可恨他还一次次推开她，误会她，甚至辜负了她，薛万彻，你对不起她。

战场上杀敌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她，他得快点赶回来，他怕她出了任何一丝一毫的意外，如今，在他心里，李灵曦远远比国家大义重要太多，只要她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他做什么都愿意。

“阿慎……”

“无事，一炷香的时间他就醒了。”薛万彻扫了一眼两张距离不远的塌，道：“此番多亏了高六郎。”

“你不担心我同他有什么吗？”李灵曦好奇的问。

“不担心。”若是在他死后，她能接受高六郎，他也就放心了，高六郎虽然不中用了些，但待李灵曦的真心，比任何人都多，虽然，他心头酸涩得厉害。

***

薛万彻带着李灵曦偷偷求见了李世民，将事情的始末交待得一清二楚。

当然，李灵曦抹去了李婉顺这个细节，她没有供出李婉顺，一来是看在同根同源的份儿上，二来，她怕李婉顺疯疯癫癫地破罐子破摔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她只把一切往宇文修多罗身上推。

“福王妃？”李世民怀疑，“她可是你表姐，你们自来亲热，她为何要如此害你？”

“那晚，我和兕子听到了她同人商议要如何拉下太子，扶持福王上位，并勾结高句丽，让福王故意晚些押送药草过去，好让高句丽绊住薛万彻，以便于他们篡位，兕子踩动了树枝，被发现了，宇文修多罗上来就杀人，她本来还想杀了我，但害怕追查起来查到她的头上，索性就用薛万彻的处境威胁我顶罪，我不敢不依，如此欺君，请圣人恕罪。”

“福王？”李世民沉吟着，太子不得他欢心，魏王频繁有动作，都在虎视眈眈着这个位置，他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都是皇家的骨肉，谁又甘心居人之下呢？只是没想到一贯老实的福王也会如此！

“薛万彻，福王真如丹阳所说，勾结高句丽？”

薛万彻回道：“微臣只知道，在井水里下毒的奸细是一位副将，此人乃是杨妃的族人，而福王，确确实实将药草送来晚了些许时候，若非当地百姓相助，恐怕微臣也不会这么快攻下高句丽。”

李灵曦意外地看向薛万彻，他竟然会顺着她的话说？违背自己的原则？福王并没有谋反，不过是听了宇文修多罗的话做了一点小动作，可对李灵曦来讲，这和害她害薛万彻没什么区别，索性她一不做二不休推到福王头上，李世民才会相信，否则，宇文修多罗同她姐妹一场，有什么恩怨要如此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