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见星挖了块抹茶蛋糕送进嘴里:“戏过了啊。”
林紫数着手指说:“我的前任里至少有七位夸我演技精湛能拿奥斯卡小金人的,我要是出道,影后不得靠边站?不是,你眼神几个意思?”
“你自己体会。”
林紫叉了半颗草莓去堵她嘴,回到正题:“宋晚月回国憋着大招呢,我打听过了,她男朋友是桐城纳税大户嘉华汽车制造公司的副总蒋奉贤,英俊多金、年轻有为、风华正茂。”
“宋晚月眼光不错,纵观桐城,找不出比蒋副总更高逼格的金龟婿人选了。”
“她被你碾压多年,终于有机会反击,你懂的。”
不像林紫是根正苗红的富二代,纪见星和宋晚月是半路踏入富贵圈的,纪家开百货公司,宋家开发房地产,两个女生家世、年龄相仿,一来二去便有了比较。
由此引发星月之争,宋晚月自诩众星拱月,单方面以为占了上风,事事不愿落后,纪见星今天穿小白裙,她明天也穿,还是更漂亮高贵的公主裙,纪见星戴了宝石发夹,她自然也要戴。
总之,纪见星有的,她就一定要有。
不知何时,攀比悄然变成了模仿,从穿着打扮爱好,到说话的腔调,几乎全面趋同,宋晚月从此有了高仿版纪见星的称号。
林紫得出结论:“她对你是真爱。”
纪见星目露同情:“那蒋副总真可怜。”
林紫笑得桌子颤动,正色道:“你真不打算谈个恋爱玩玩?”
“没遇到有感觉的。”
“说到底你还是看脸,”林紫传授过来人的经验:“男人长多帅都没用,关键得活儿好。就好比衣服,你不试怎么知道适不适合你的Size?不合就换呗,事后拂衣去,重回自由身。”
她挺了挺傲人的胸:“林子大了,要什么鸟没有?”
纪见星轻笑:“我宁缺毋滥。”
“我跟你相反,”林紫说,“我是宁滥勿缺。”
扑哧笑了:“哎,我们三观如此不合,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
纪见星认真想了想:“大概是当初瞎了眼。”
“去你的!”林紫从记忆长河深处打捞起某些片段,“想当年你小小年纪就花言巧语骗走了我心爱的钻石。”
14克拉的蓝钻,深海之星,纯度世间罕见。
纪见星抿着红唇:“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交换。”
林紫了解她心性,不免多问了句:“应该没弄丢吧?”
“在我家客厅桌子下。”
“至少还在。”林紫明显松了心弦,“不过,你竟然把我送你的定情信物拿去垫桌脚?!”
“我说的是这意思?”
“不然呢,你家木桌不是瘸了一条腿吗?”
落地窗外,黄昏已至,晚霞堆在天边,如同瑰丽辉煌的宏大画卷。
纪见星吃完蛋糕,抽了纸巾擦干净嘴:“我先回去了。”吃饱了犯困,给张床她能秒入睡。
“你个孤家寡人这么早回家做什么?”
纪见星掩口打呵欠,头也不回:“照顾我家残疾的桌娃。”
林紫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对着空气问:“到底谁才是戏精?”
暮色四合时分,纪见星回到蒹葭巷,缓步踏着青石路,边往巷内走边跟遇到的人打招呼。
蒹葭巷面积不大,属于老城区,却未纳入政府的改造计划,低调地在新区CBD高楼大厦的环绕中存在着,闹中取静。除了原居民,百分之八十的产权在纪见星名下,回国前她找装修公司修缮好房屋,出租给有需要的人。
蒹葭巷呈“Y”状分布,分为东巷、南巷和北巷,过去家家户户爱种三角梅,到了盛开季节,从高空俯瞰,绿叶环绕,嫣红花带,美不胜收,堪称桐城一绝。
纪见星的家就坐落于三线汇合的中心点上,是一栋独门独院的两层楼房,外观保持了旧时特色,红砖灰瓦白墙,透着古朴气息,为生活便利,屋内添了不少现代化用具。
纪见星开门进屋,倒入沙发,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天色黑透,她又饿了,冰箱空空如也,拿了手机,出门觅食。
沿着右手边的南巷走到尽头便是夜市,此处紧挨着商业中心,高级酒店写字楼光鲜亮丽,步行街人流如织,飘着俗世烟火,两者互不干扰。
纪见星眼尖地捕捉到一个熟悉身影从兰舟酒店的罗马柱上闪过,她跑着追进去,在电梯前揪住那人的书包,拉到一边:“彭芃芃,你不在学校上晚自习,跑来酒店干嘛?”
彭芃芃惊魂未定,拍着胸口:“姐你吓死我了。”
纪见星再问:“来干嘛?”
彭芃芃知道瞒不住,道出实情,她是来抓奸的,气愤得咬牙切齿:“我同学说看到我哥女朋友在这里私会别的男人,十分钟前,他们进了2018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