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见星馋得不行,她去小菜园摘青菜,顺便薅了一把韭菜,简单用饺子皮做了四个香喷喷的韭菜盒子。
等排骨熟得差不多,她开盖打入鸡蛋,继续焖15分钟,另起锅灼熟青菜,过完冷水铺到饭上,一份排骨煲仔饭就做好了。
火候掌控得不错,锅巴色泽金黄,纪见星私自扣下一块,趁他不注意塞进嘴里,果然干香脆口,回味无穷。
她戴着隔热手套为贵客送上晚饭,洗手,擦干,端出韭菜盒子盘膝坐在他斜对面,吃得有滋有味。
谈行彧没想到她厨艺这么好,做的煲仔饭无论卖相、味道,毫不逊色A市的正宗师傅,饱满剔透的米饭吸足了排骨的酱汁,浓郁咸香,油而不腻,温润可口,加上数小时未进食,腹中空空如也,他不自觉就吃到了见底。
金黄色锅巴整块揭起,细嚼慢咽,滋味悠长,唇齿留香。
男人的衬衫袖子用袖箍固定住,露出劲瘦的手臂,他吃得略快,动作却一点不粗鲁,可见修养是刻在骨子里的。
纪见星正想问他吃得可满意,耳尖地从悠悠晚风中捕获了老纪的声音:“星宝,快开门哪。”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怎么全扎堆来了?
纪见星东张西望,紧张得像偷情被老父亲撞破现场,倒不是怕老纪误会什么的,最危险的是眼前的男人,他本就对她图谋不轨,万一当着她爸的面,他胡说八道,谎称是她男朋友,硬将生米煮成熟饭(?)怎么办?
以她对他的了解,这种事他不是做不出来。
客厅厨房一目了然,没有藏身之处,纪见星当机立断:“我爸来了,你先上楼坐会儿,十分钟就好。”
谈行彧被她推到一堵墙前,指纹解锁后,墙面打开,昨晚久寻不到的楼梯出现在视野里,他不解她的慌乱,眉梢微挑,低低地“嗯?”了声。
为了增强说服力,纪见星刻意强调:“我爸脾气火爆,超级凶的!”
估计老纪敲不开门就要用钥匙开了,她有些慌不择言:“要是他知道你这时候还在我家,后果很严重,要打断腿的!”
不等男人有所回应,她用尽全力推他进去,重新关上了墙面,瞥见门边摆着他的黑色皮鞋,手忙脚乱地踢到栀子花盆后边藏好。
纪宗尧果然开门进屋了,晚上有饭局,刚好女儿爱吃那家的红豆西米龟苓膏,就打包了一份给她送过来,他习惯性弯腰去鞋柜找拖鞋,没找着,只好脱鞋、穿袜子进客厅:“星宝,你怎么不给爸爸开门?”
纪见星确认屋内再找不出某人的明显痕迹,伸手指了指桌子:“我吃着饭呢,再说您不是有钥匙么。”
纪宗尧看一眼粒米不剩,干干净净的砂锅,以及吃得只剩半个的韭菜盒子,不禁面露惊讶:“你晚上吃这么多?”
“是啊。”纪见星拨了拨颊边的发丝,轻咳道,“今晚运动量大,比较饿。”
纪宗尧不疑有他,径自走向厨房,把龟苓膏放进冰箱:“明天再吃吧,积食就不好了。”
“对了星宝,我拖鞋哪儿去了?”
纪见星拉长了“呃”声,拖延时间想主意:“可能是纪小怂咬走了吧?纪小怂,说,是不是你干的坏事?”
狗在屋里坐,锅从天上来。
无辜的纪小怂顶着锅盖,脑袋趴到她腿上,开心地“承认”了:“汪!”
惹来纪宗尧的冷哼,以及轻拍在蜜桃臀上的手掌:“你这狗崽子!”
“汪汪汪!”
由于父母开明,父女、母女之间常分享彼此的心事,纪见星没打算瞒爸妈空降到嘉汽当挂名总裁的事,何况也根本瞒不住,他们收到风声是迟早的事,她干脆主动交代,担心频繁撞车的旧事重提,跳过打工还债的内因,只说是暂时帮朋友的忙。
纪宗尧匪夷所思地跟她确认:“嘉汽?!”
关于嘉汽的总裁,他先前有所耳闻,有虚名无实权,任期一般不超过两个月,女儿怎么会无缘无故牵涉其中?
纪见星有条有理地分析道:“第一,您和我妈妈不是希望我找份朝九晚五的工作,调整作息吗?在自家公司,时间对我完全没有约束力,相反,守时是嘉汽公司文化仅此诚信的第二大准则。”咳,尽管她到任以来,迟到又早退,还无故旷工,从没遵守过就是了。
“第二,我是抱着认真学习的心态去的,等我有了管理企业的经验,不就可以更好地将星曜百货发扬光大了?”
嘉汽作为桐城排头的大企业,纪宗尧不敢苟同女儿把它当做小白鼠做实验的想法,他叹气道:“爸爸担心的是,你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进了虎狼堆,怎么应付得了?”
“这正是我要跟您说的第三点,”纪见星的手搭在老爸肩上,巧笑嫣兮,“爸爸,您不用担心,要对您的女儿有信心啊!纪家的儿女,哪个怕大风大浪?我找人查过了,前三任总裁都还活得好好的,事业青云直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