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见星不明所以地抬头,血液瞬间沸腾,浑身像烧着了般,走廊的尽头,竟然有一面明净锃亮的全身镜!这意味着,她的一举一动,被他尽收眼底了!!
当场抓包,无可抵赖,纪见星窘得红晕染遍耳根,目光胡乱地飘来飘去。
谈行彧轻而易举拿捏住她的七寸,不依不饶,寻根问底:“所以,你究竟想对我做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答案的!
连纪见星自己也说不清,可能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吧?她发誓吸取教训,绝对不会再去撞他这堵南墙了:“天、天晚了,外面很危险,你……我先走了,拜拜。”
谈行彧目视她蹦蹦跳跳,一溜烟儿地消失在拐角处,仍站在原地,试图理清某些浮光掠影的思绪,刚刚她撞上来,紧贴着他后背的某处……
是不是太柔软了?
他呼吸微滞,以两根手指压住右边的太阳穴,却抑制不了隐隐失控的跳动。
纪见星被晚高峰堵在路上,等蒹葭巷的广场舞小分队解散,polo总算停在了巷口停车场,她用小推车从快递点拿回一大堆纪小怂的进口狗粮、玩具和洗护用品,一一拆完归置好,挑了个柯基玩偶给纪小怂,抱着它上楼,她去洗澡,换了吊带睡裙,头发吹到半干,盘膝坐在床前的地毯上。
纪小怂兴冲冲地叼着玩具来找她玩。
纪见星陪它玩到尽兴,它累了,耷拉着眼皮,把她的腿当成枕头睡着了,轻微的呼噜声响起,她打开日记本,往前翻了几页,发现她的新债主存在感满满。
碰瓷宾利、酒店抓错奸、撞马丁王装可怜事件的记录末尾,无一例外写着同样的话:“我希望不要再遇见他了。”
可惜事与愿违,不想遇见偏偏遇见,就像个解不开的魔咒。
或许,可以试试反着来?负负得正嘛。
纪见星虔诚地双手合十,然后握着笔,在日记本的空白纸面一笔一划认真写下心愿——
“我希望能天天见到他”
她想了想,补上三个力透纸背的感叹号。
搞定,关灯睡觉。
纪见星喜滋滋地躺到床上,将被子蹬得老高,这下总该从此天涯陌路人了吧,她真是太聪明了有没有!
谨遵爸妈和医生的叮嘱,调整作息,早睡早起不熬夜,她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到半夜,终于领到了周公随机发放的入睡号码牌。
迷迷糊糊间听到一声嗷呜,纪见星惊醒过来,按亮壁灯,纪小怂惶恐不安地摇着尾巴,伸出前爪拍床边,对着门的方向汪汪叫。
楼下传来奇怪的动静,她意识到,家里进贼了。
纪见星摸到手机报警,接着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矮瘦的中年男人翻墙而入,动作娴熟地开了正屋门锁,鬼鬼祟祟在客厅四处翻找。
其实,小贼很早之前就盯上了纪见星,独居的小姑娘,柔弱漂亮,他借着收废品的机会,到她家附近踩了几次点,瞅准时机在今晚潜入院内,偷财劫色。
一楼只有客厅、开放式的厨房,显然值钱的东西在二楼,他里里外外处处找遍,居然没找到上楼的楼梯,低骂了句:“妈的,见鬼了!”
难道她是长了翅膀飞上去的不成?
这得归功于纪见星的未雨绸缪,当初房子重新装修,她做了大改动,特地设计隐藏式楼梯,伪装成墙面,增强安全性,没想到真有派上用场的机会。
纪见星抱着纪小怂,淡定自若地看着小贼在客厅没头苍蝇似的乱晃,听到狗叫声后吓得东张西望,好像要打退堂鼓的样子,她看不下去了,好歹拿出点职业素质来行么?
她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
就算要走,不带点典手礼,倒显得她这个主人不懂待客的礼数了。
纪见星打开浏览器,搜索入室盗窃立案、量刑标准,她心中大致有数,三年的牢饭免费送你了,不用谢,大恩不言谢。
预计警察快到了,她捏着嗓子,装出害怕的颤音:“我知道你要钱,我有钱,都给你!求求你,不要伤害我……”
有道粗粝男声应答她:“说,钱在哪里?!”
纪见星面无表情地“哽咽”着说:“桌、桌桌子下。”
小贼粗暴地掀开地毯,看到有条瘸了的桌腿下面垫着一块金条,两眼冒出精光,好家伙,拿在手中沉甸甸的,肯定值不少钱!他正做着春秋大梦时,警察破门而入,将他当场抓获,人证物证俱全,当即扭送区派出所。
纪见星配合清点完失窃财物,一起前往派出所做笔录。
笔录做完,跨进家门,天色已大亮,她打着呵欠,掀开桌下某块活动地板,从隐秘暗格内取出黑色丝绒盒,眸中映入一抹晶莹剔透的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