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屁拍到了宋妈妈心里,她自是喜不自胜,等看清说话的人,笑意明晃晃地僵在了脸上。
怎么是钟晚?
纪见星再次向林紫发送信号:嘴强王者钟晚女士加入战场,为免波及无辜,赶紧撤退。
两人默契地悄悄退到甜品台边。
空气清新许多,纪见星如释重负,不解地问:“为什么八年多没见了,宋晚月还是对我有那么深的敌意啊?”
林紫挑选着甜品:“您老人家恐怕是忘记了出国前的践行宴上,当着众人的面把她骂哭的事吧?”
纪见星想起来了,导火线记不清,当时她是本着为了日后不相见,千万不要留一线的心情,淋漓尽致地骂了宋晚月一顿。
“那是你第一次发大小姐脾气,气焰可嚣张了,”林紫回忆着,“你说每个人都是独立、独特的个体,就像星星掩盖不了月亮的光辉,月亮也不可能阻挡星星闪闪发光。”
“最后,你还拍着她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充满哲理的世界名言。”
“什么?”
“认识你自己。”
“原来我以前那么有文化,”纪见星扑哧笑了,“那是我的知识巅峰啊!”
林紫跟着笑,碰碰她手臂:“你觉得宋晚月男朋友怎么样?家世学历外貌综合起来算上等了吧。”
纪见星微微挑眉:“就这?”
不是她眼光高,实在是珠玉在前,桐城最闪的金龟婿黯然失色了,光看长相气质,蒋副总还真比不上马丁王车主的十分之一。
阅鸟专家林紫托腮做沉思状:“以我的经验,他确实不是什么好鸟,刚刚一直偷看你,指不定在动什么花花肠子呢。”
纪见星一语道破:“宋晚月降不住他。”
林紫:“我真有点同情她了。”
自以为能艳压全场,谁知对手刚出现就兵败如山倒,找了个高富帅男朋友吧,结果人家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她倒还蒙在鼓里,连输得一塌糊涂都不知道。
看似晴空万里,不知哪里埋伏着暴风雨。
除了中间的小插曲,张老爷子的生日晚宴宾主尽欢,圆满结束。
次日,纪见星带着纪小怂回到蒹葭巷的家,在门外遇到阎肃,接收了一份来自债主的巨额账单。
很显然,装可怜并未起效,她该赔的钱一分没少。
果真是冷血无情的资本家。
纪见星郁闷地扑到沙发上,连接了语音通话找林紫借钱。
林紫戏谑:“说好的平平无奇月入百万小富婆呢?”
纪见星还供着好几套房和商铺,每月还的贷款加上其他费用,百万房租所剩无几。
“你不是还有存款吗?”
纪见星说:“上个月我在东京买了套房子。”她嫌国外买房的贷款流程复杂,干脆一次性付清了全款。
林紫啧啧道:“你这每去一个地方旅游就要在当地买房子的爱好,有点费钱哪。”
她花钱同样大手大脚的,卡里只剩五十万零花钱,全转了过去。
纪见星灵光一闪:“我可以分期付款呀。”
问题来了,她并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幸好林紫在上流圈子人脉极广,她清了清喉咙:“三分钟之内,我要看到那个男人的全部资料。”
林紫:“查过了,马丁王车主并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纪见星:“……”这么神秘?
她只好找保险公司要了阎肃的手机号码,通过他拿到了一个高级会所的地址,被提醒去晚了人可能不在,她捞起车钥匙,风驰电掣地赶去。
车直接刹停在门口,纪见星跳下来,polo车钥匙丢出了半个亿马丁王的气势,落入穿着制服的泊车小弟手中:“麻烦你了。”
她找到包厢,抬手敲门。
谈行彧正和外婆讲着电话:“我知道了。”
“你只知道敷衍我,有哪次上过心?”外婆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今年要还是没找到女朋友,你别想再踏进我家的门,外公外婆也别认了!”
她说完就掐断电话。
谈行彧听着嘟嘟忙音,无奈地轻揉眉骨:“进来。”
纪见星推门走入,目之所见让她猛地锁停了脚步,男人散漫地靠坐着沙发,修长的腿肆意敞开,深蓝色条纹衬衫解了两粒扣子,锁骨若隐若现,他大概是喝了酒,眼尾晕着微红,斜着看过来时,眸光透出缱绻意味。
书里所写的、难以想象出来的“色而不淫,风流而不下流”,以生动的画面呈现在眼前,纪见星的心莫名跳乱了节奏,轻声问:“你醉了吗?”
和她问话交叠的是男人低沉的声音:“什么事?”
听起来很清醒,没醉。
纪见星表明来意,资金紧张,希望能以分期的方式偿还赔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