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欲 望者(228)
那话是说给蓝风惠听的,完全没想到白纨素会在那里偷听,还因为这些负气跑了。
既敏感又任性,随便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他就又失去了她的信任。
她这么疑神疑鬼,那至少说明她还在乎。可是动不动就不相信,也正说明她没把他当自己最亲近的人。说丢下就丢下,转身就去找别人,她可真潇洒。
钟楚寰教训够了,将她的身体松开,伸手捏着她的脸:“不要就对了,生孩子可不是好玩的。小鬼。”
小鬼?在他眼里她是不是不值一提,做的所有事情始终都算胡闹?他要管着她,要保护她,他怜惜她只因为她是个小孩子,从来就不是个大女人。
白纨素快要气炸了。见他起身要将腰带扣上,她鲤鱼打挺一样弹起来,将钟楚寰抓了下来,野蛮地打了一个滚,骑在了他身上。
不等他说一个字,她张口就咬在了他的脖子上。钝痛伴随着一阵一阵钻心的痒,她的气息吞吐在颈窝、胸前,跟着那痛楚一起蔓延开。
她粗暴的热情以及愤怒,燎原的火一样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钟楚寰抓着她的手臂翻过身来,扯开了她衬衫的领口。那枚亮晶晶的指环正挂在细细的锁骨链上,和他脖子上戴的一样。
他一颗一颗解开了她身上剩下的扣子,白纨素双手抓着他敞开的衣襟两侧将他拉扯下来。早已在燃点左右徘徊的肌肤光洁火热,急匆匆燃在了一处,两枚指环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串串声响。
白纨素眯着眼睛,朦胧的双目眼波荡漾,喘着气,活像只抢到了美食的恶猫,凶狠狠地吃着毫不餍足,逞着她的威风,享受着叫他陷落的快意,将身边的被单抓得又皱又乱。她嫌这指环碰在一起叮叮咚咚的声音聒噪,索性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颈窝。钟楚寰不想停,只得环紧了她的腰,两人火热的身体像树与藤一般紧贴在一起。一个不停占有,一个紧缠不放,彼此较量又彼此占据,又是热切,又有点粗野。
纱帘外透入的月色在寂静的房间里仿佛蓝白色的火焰。白纨素在这冷色调的火海里出了一身畅快淋漓的细汗,直到眼皮发沉,全身软绵无力时,才听得到一阵一阵急促的气息声,久久未歇。
他刚才可狠了。好像要把她撞碎,白纨素却沉在那破碎的快意里,一会在天上,一会在海底,事情结束后趴了半天才清醒过来,身畔一片狼藉。钟楚寰将她裹进自己的衬衫里,在她耳边说了句:“跟我走吧,别在这儿了。”
“跟你去哪儿?”白纨素睁开一双要滴水的眸子,脸颊上的热意未消,此刻正一脸满足,前所未有地温柔。
“回我家。”他抱着她,“老老实实在我那里呆着,不许再接近魏璇。”
白纨素突然彻底清醒了过来,腾地坐起了身:“我不回去!”她才不要被他以保护为名管起来,再欺骗她说,一切交给他们那些人。
要是他们可以相信,她又何必等上七年。
“为什么不回去?”钟楚寰把她一把拉回了床上,重新困在臂弯里,“难道你戏弄完我,还一心想做魏太太?”
他这是什么意思,向她示威?白纨素那股不服管的倔强劲儿又上来了,一把推开他:“我就要,就要!我就要做魏太太!”
钟楚寰也生气。他气她的莽撞固执与孩子气,以及对应该最亲近的人依然提不起一丝一毫的信任,不论他对她怎样好,她一意孤行就要跑。他哪能再给她威风的机会,一把擒住她的手,将她翻身按在原地,一手按住她的腰:“让我看看你怀孕了还怎么做魏太太。”
他竟敢拿这个来威胁她。白纨素被迫摆出了个驯服的姿势,又羞又气,又想起刚才什么保护措施都没有,着实有些后怕,咬牙挣扎道:“你算计我!我不会的,因为我不愿意!”
“你不愿意?我看你愿意得很。刚才不知道是谁为了爽快,死不撒手的。”钟楚寰也发起了狠,“我们多来几次,我不信今晚过后你还能如愿以偿当上魏太太。”
“你!”白纨素气急败坏,想挣又挣不开,索性眼泪汪汪撒起赖来,“你弄疼我了!”
她这么一说,他果然松手了。
白纨素一骨碌爬起来,往后躲了躲,揉了揉手腕。钟楚寰知道她装可怜骗自己,起身穿起了衣服,又恢复了那冷清的神态。
“你要找你姐姐,所以不需要我了,对吗?”
空气凝滞了片刻,白纨素木雕石刻一般怔了怔。
是啊,他一直都知道她的目的。既然知道姐姐对她如此重要,姐姐就是她唯一可能找到的最亲近的家人,又何必跟林纨一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