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欲 望者(22)
“你不会用,我来教你。”这可真是个野姑娘。想起她的身世,他竟不知哪里升起了一点点同理心,未免也觉得这女孩子能活到现在不容易,莫名其妙就多了些包容。
钟楚寰走到白纨素身后,用一只手捏起牙刷的柄,迫使白纨素把牙刷举到嘴边。
“四十五度对着牙龈的方向,从一侧缓缓刷到另一侧。”
白纨素抬起头,发现盥洗台前的镜子里站着个皮肤洁白、头发乌黑,穿着柔软漂亮家居服的年轻女孩。在她美丽的衣裳和青涩饱满的皮囊下面流淌着的是躁动而芳香的青春。
穿着睡袍的青年男子站在她的身后,他的眼神正落在她身上。仔细地、心无旁骛地看着她。
他虽然没走神,但眼睛下方的那颗泪痣却总让她分心。
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白纨素猛地低头拼命刷着牙,企图驱散身上那股突如其来的燥热。
第9章 溪里庄园
“魏总,有客人要见您。”
门外响起司机的声音。魏璇正坐在溪里庄园自己的私人餐厅里喝餐后的红茶。
餐厅在溪里庄园的三楼,两面都是大大的玻璃窗。外面的景致与成荫绿树透过明亮的玻璃映入眼帘,身处其中就好比坐在山林环绕之中,心情既幽静又明朗。
“是谁啊?”魏璇没有起身的意思,兴许是客人的不请自来令他有些不悦,他似乎很不想离开这窗明几净的餐厅。他的时间永远都是要预约的。
“我已经把他们安排在会客室了,是上次招待过的那位客户。”
魏璇的眼神突然凝滞了片刻。他立即用餐巾擦了嘴,从餐桌边站起。听见他的脚步声就有人为他开了门,门外正是他的司机封龙。
魏璇没有生活秘书,封龙对他来说既是司机,也是管家。
溪里庄园是魏璇的父亲魏东海留下的产业,魏东海去世后魏璇才翻修过。庄园占地面积不小,庭院修葺得雕栏画栋很是精致,宅邸内部也是极尽奢华。周围依山傍水,如今正值盛夏,庭院深处正繁花似锦。
外面金贵的东西在这里不过都是稀松平常的家用,就好比这间铺着手绣地毯的餐厅,从家具到摆设,还有桌上的梅森餐具没有一件不是古董。
魏家世代经商,在周边商圈也算著名的富豪。
据说魏东海早些年也苦过。他的父亲年轻时好赌,险些败了家。他为了还上赌债、挽救家业,独自一人闯荡海外捞金,四十出头才成了家。
如今的遗孀丁老太太与魏东海成婚时正值妙龄,不过二十七八,比魏东海小十余岁。她是南洋客商家的千金,全家在新加坡做生意。
两人婚后三年有了独生子,魏东海的父亲恰恰病故了,他不得不抛家舍业,带着攒下的钱回老家重新开始,打理魏家产业。
魏东海回到A市后悄无声息地开了一家卫迅传媒娱乐。兴许是赶上了好时机,魏家竟然朽木逢春,又有了钱。家业做大之后,他才叫家人把妻子和国外读书的儿子接到身边。
几年前魏东海去世,魏璇接手公司。这位年轻的继任者显然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魏东海留下的事业像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周边产业也遍地开花,A市变成了一座霓虹娱乐之城,日益繁华,直到有了今日的纸醉金迷。
“劳烦魏总了,一大早就要亲自见我,连早餐都没吃好吧?”
步入私人会议室的门,那位戴墨镜、穿白衣的客户正翘着二郎腿端坐在房间中间的沙发上。魏璇却并没因为他端到天上的架子而感到不悦,反倒笑了笑:“劳烦的是老先生,一大早就来找我。我一向起得很早,已经吃完早餐了。”
他坐在被尊称为“老先生”的白衣男子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封龙为两人端来了咖啡和点心,顺手将会议室的门带上了。
“签合同的时间和地点,最好都要改一改。”白衣男子语气平缓,开门见山。
“怎么?”魏璇那黑白分明的犀利双眼精光一现。
“这场合作不安全了。”白衣男子咧开嘴笑了笑,意味深长,“不知道从谁那儿漏了风声,让条子给知道了。”
魏璇看着他,唇角微勾:“我这里除了我还没人知道。”
“我当然相信你。”白衣男子脸上笑容未减,却看不见墨镜下面是什么眼神,“我有点怀疑这次的客户不安全,所以时间、地点都要改,再测试测试他们。”
魏璇的神色渐渐冰冷下来。
“不必怀疑了。”他表情淡然,“老先生和我是老相识了,除了他们没有别人。嘴里漏风的人,永远都不该再跟他们做生意。”
白衣男子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收敛:“魏总做生意真是心细如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