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夫君我尽力了(27)
这簪子和我买的荷花木簪风格很像,都刻得极为精细,甚至能看见每一根叶茎,但不同的是一朵微微绽放的荷花和一个未开的花苞组成。
想必这个是要送给三少奶奶的,今日不是正好游湖泛舟吗,荷花花季将至,送这个的确应景。
我欣慰地笑了笑,三少爷开窍了,会自己思考了,看样子用不着我了,我甚至有种养的孩子出息了的感觉。
”这个送给你。“
“嗯,送给三少奶是个好主意。”
上面那句话是我脱口而出的,没有经过思考。
“是送给你的。”
三少爷把簪子递给了我。
说实话,我慌了,没事肯定不会献殷勤,难道他又有什么事情要我做?
“三少爷,先说说你的要求。”
三少爷一脸嫌弃地看着我,道:“在你眼里,我沈逸就是这样的人?”
难道不是吗?
“这就是送给你的,你收下,这段时间谢谢你!”
说完他就把簪子往我手里塞,簪子的尖头刚好刺到了伤口,钻心地疼。
我忍住剧痛握住了簪子,实在是太疼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肯定不能把三少爷送的东西掉在地上,而且现在簪子肯定已经沾上了血,不能让他见着。
我抬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了句谢谢,但眼泪已经流了下来,表情十分诡异。
三少爷盯着我的泪痕问:“你不喜欢吗?”
“我以为你挑中荷花木簪,是因为喜欢荷花,才送你这个。”
第十九章
“三少爷,我的确喜欢荷花,谢谢……”我的脸已经因为刺进肉里的簪子疼到扭曲变形,却还在尽力上扬嘴角,看上去十分诡异。
三少爷不是瞎子,一下子就察觉到不对,盯着我紧握簪子的手道:“手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一个机灵,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受伤的手藏到身后。
“把手摊开。”三少爷的表情沉了下来。
我这人就是喜欢关键时候掉链子,这不是把有问题写在脸上了吗?但后悔也没用,只得硬着头皮扯开话题。
“三少爷,时间不早了,你不是约了三少奶奶游湖泛舟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快点去吧。”
我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纠结个什么劲,只求赶紧走,我着急上药。
谁知道他直接抓起我的手,慢慢把我紧握的几根手指头一一掰开,我垂死挣扎,但真的太疼了完全使不上劲。
我的整个手心都是血,玉簪被染成了红簪,相当有冲击力,要是官府来了能抓个现行,百口莫辩。
完了完了,我急得额头冒了一层汗,膝盖已经不受控制想要弯曲了。
三少爷怔了半晌,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克制某种情绪,沉声问:“上次我给你的药放哪里了?”
“放在柜子里了。”我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三少爷朝着里屋大喊了一句:“秋霜,江囡,把柜子里的药拿一下,还有药箱。”然后把簪子扔在了地上。
我傻了眼,一脸诧异地望着三少爷。敢情这东西不重要是吧,早说啊,害我受这个罪。
三少爷让我在石凳上坐下,小心意义帮我把伤口清理干净,上了药又包扎好。
期间几次我一个“疼”字都到了喉咙口,硬是被我的理智压了回去。
看着我成了白粽子的手,三少爷的表情严肃,开口问:“为什么受伤了不叫大夫?”
我从小干活受伤那是家常便饭,基本都不当回事,放着自己都会好的。况且哪有这么矫情,也没钱一点伤就叫大夫。
三少爷见我没反应,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高声质问,“我问你为什么不叫大夫!”
我吓得全身哆嗦了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不给病入膏肓的三少爷叫大夫呢。
我完全不知道三少爷到底在气什么,只知道我爹的教诲,遇到拿不准的,先跪下道歉,对方一看你态度诚恳也不好意思发太大的火气。
“三少爷息怒,奴婢错了。”
我一个扑通跪下,但我看三少爷的表情丝毫没有舒缓的意思,眉毛都皱得打了结死死盯着我,半晌才开口。
“就这么没有骨气吗?说个什么都下跪。”
我顿觉一道惊雷劈了下来,要不是脑中突然浮现了我弟挑灯夜读的背影,我真的会站起来打他一巴掌,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一个丫鬟寄人篱下,家里受了沈家的照顾。虽然不知道你生气什么,但反正都是气我,我道个歉到底哪里出错了?有钱人家就可以这么欺负人吗?
但这些话我肯定不能说,我能做的反抗就是继续跪着,咬着嘴唇狠狠盯着他。
就是这个眼泪特别不争气,哗啦就掉了下来,让我无声的反抗瞬间没有了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