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是玫瑰色(19)
众人忍不住又颤抖两下,哗啦一下散开去做事。张姨欲言又止,在夏破坏王安慰的眼神下,无奈离去。
焦躁的情绪有所缓和,然而还不够。夏白烟站在太阳底下,蹙着眉,盯着土地看了半晌。
然后从园艺师傅那借来铲子花苗,在没有雕塑的裸露土地上翻土播种。
“您……做好心理准备,而且,夏小姐晚饭也没吃。”
张姨委婉开口,给不到二十一点就提前回来的路丰旸打预防针,顺便挽救夏白烟。
刚下了戏,路丰旸眉宇间还带着几分疲惫,打戏他没用替身,耗去不少精力。闻言,略一摆手,脱去外套走向后院。
月光洒下银辉,暖风若有似无,原本坐落雕塑的位置,黄色土壤裸露,一个单薄清瘦的身影镀着轻柔的光,正背对着这头,认真铲土。
“小白,过来。”路丰旸立在她身后,沉沉开口。
听到这声,像是警钟敲响,夏白烟立刻扭头,起身的同时随手抹了把脸。
她没动,站在花苗中间,左手拎着把铲子,和路丰旸无声对峙。
头顶的月亮出奇得亮,把男人线条锐利流畅的五官映得更加深邃立体。精致、冷峭,像樽硬冷的雕塑。
“过来。”路丰旸开口,率先开始动作,一步步朝夏白烟靠近。
倔强的神情浮在白皙的脸上,和挂在上面的泥巴一中和,可爱鲜活。
路丰旸站定,抬起长臂,轻而易举把人带入怀中。
风动,清冷苦涩的药香混着花味钻入鼻息。夏白烟贴在结实的胸膛,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像是沉重的鼓点,一点又一点,叩进她的脑海。
泥巴蹭到面料昂贵的灰色衬衫上,它的主人也毫不在意。就像他根本不在意,雕塑被铲这种事一样。
两条影子在月光下挪动,越过新围起来的花圃,跌入就近的木椅。
布料摩擦,夏白烟被迫坐在熟悉的大腿上,小猫似的,被扣着脖颈,淹没在双唇的呼吸里。
刚才她饿到不行,从兜里摸出一颗水蜜桃味的糖,嘴巴里还残留着清爽的甜味。没成想,成了取悦路丰旸的道具。
针织衫差点不保前,路丰旸停手,眉头深凹,眼底眸色加深,捧着她的脸,声音又沉又哑:“闹够了没?”
话落,夏白烟勾起唇角,食指沿着男人耳垂,顺着锋利的线条,停在下巴上,轻轻一点:“把人关着,路丰旸,这就是你喜欢人的手段?”
手指柔软似绫罗,语调却嘲讽。
路丰旸不以为意,扣紧她,低沉说道:“好,明天带你出去。”
第10章
激将法奏效,虽然所谓出去,就是和路丰旸去赴宴。好歹拥有半个自由,踏出别墅就是成功的一步。
不过路丰旸恐怕要失望。
挑选完礼服,夏白烟以回公司开会的名义,摆脱跟班,钻进沈歌来接她的车,前往夜澜宫。
这是夏白烟认识路丰旸以来,第一次放他鸽子。
“路大佬的晚宴,真的没关系?”沈歌不放心,在夏白烟下车前,又问了一遍。
已经换好Do&Ver夏季新款丝绒长裙,暗红色把女人皮肤衬得越发白皙透亮,夏白烟眼睛一眨,正经道:“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主,是时候让他学会独自表演了。
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早上路丰旸出门没多久,沈歌发来消息,章制片那边有了回应,约她晚上在夜阑宫一叙,商议夏淼进女团综艺的事。
夜阑宫名字听着脂粉,实际上是个正经吃皇家菜的所在。来这的顾客,不是明星就是有身份的人。
章制片就属于后者,挑选节目的眼光毒辣,说话有分量,在业内的地位举足轻重。更重要的是,他欠夏白烟一个人情,是夏淼入门可供选择的最佳人选。
即便有路丰旸那样的捷径存在。
说到底,路丰旸又能算她的什么呢,情人?上司?互相利用的工具人?
她不能再欠他,否则又会回到去年那种被他制衡、言听计从的状态。
“女士,您找的包房到了,女士?”
思绪被侍应生打断,夏白烟恍然回神,整理好情绪,由侍应生为她推门。
包房内,以章制片为首的一干人等已在席上,有夏白烟见过的、同是十八线走上来的女明星张秋,也有她没见过的面孔。
章制片带头介绍,一一打过招呼,夏白烟走向唯一的空位,落座。
旁边是一位肚腩男人,头顶毛发略微稀疏,着装走暴发户路线,是女团综艺《花漾青春》的最大金主,王老板。
“早就听说过夏小姐的名号,今天一见,果然标志。”王老板开煤矿出身,说话带着匪气。
从夏小姐踏进门内起,他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身形窈窕,纤纤细腰仿佛一掐就断,皮肤白得珍珠似的,那张天然勾魂的脸怎么看怎么得劲。更重要的是,年纪小,正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