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深, 罪无涯/白塔寺下(65)
“李翔,我觉得在案子没有结论前,你不要妄加揣测,毕竟我们都是朋友和老同学,你可以保留想法,但别表现得太敌意。”宁新洁觉得自己可以更客观理性地给出建议。
李翔听闻后,变得异常的气氛,语气强硬道:“小洁,我做不到你那样的理性,因为被杀的是我的父亲,不是你的。”说完他快速转身离开了院子。
宁新洁被噎的半晌未动,她觉得自己现在夹在他们两人中间不知所措,很后悔刚才说了那句话,她不应该表达偏袒于任何一方的态度。
第二十九章 (2004年)
2004年的8月中旬,大学生活终于拉开了序幕。
李翔最早到公安大学报道。接踵而来的是两个月艰苦的军训时光。作为公安院校,军事化和警务化管理是学习生活的常态。李翔已完全沉浸在这种紧张和高度自律的学习生活状态中。
李翔穿着新领取的警察制服,站在教学楼前厅的镜子前,注视着镜中肃穆站立的自己,心情既激动又忐忑。激动的是自己的愿望终于实现,通过自己的努力,已为成为一名警察迈出了坚实的一步;忐忑的是他深知作为一名警察所肩负责任的重大,从此,他必须以初心为信仰,以使命为驱使,克服各种可能的困难,舍身忘死也要使命必达。另外,父亲未结的案子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他必须要查明真相,搞清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杀了父亲,纵然是追到海角天涯,他也要将凶手绳之以法。此时此刻,他立下誓言,鼓舞自己要努力学习,坚持不懈和矢志不渝。
宁新洁去北大报道的那天,沈泓渊还在家里休息,由于他的伤还没完全好,向学校提出了免军训的申请,所以他在家多休养了一个月。
一个月的风吹日晒和摸爬滚打,让宁新洁很快融入到同学们的中间,她开朗和爽利的性格很招教官和同学们的喜欢,同宿舍的三个女生和她关系处得都不错。其中有两位是药学专业的,分别叫霍燕和邢思佳,另一个女生和她都是临床医学专业的,叫赵宜娜。宁新洁和赵宜娜很多选课都重合,两人经常一起去上课或给彼此占座,所以关系走的更近一些。
军训结束后,第一次上《临床医学概论》课,这是一门医学相关专业都要上的公共专业课程,那天在大教室里坐满了学生,应该是几个专业的学生都来上这门课了。
宁新洁先是去学生会交了份材料,然后赶到大教室。
赵宜娜在中央靠前的位置上帮宁新洁占了座位,见她进来,冲她招手。
宁新洁一看教室里汪洋一片,如果赵宜娜不向她招手,她根本就找不到人。她矮着身子跑了过去,坐在了赵宜娜的身旁。
又过了两分钟,一位中年老师样的人,走了进来,他自我介绍道叫陈广元,是负责教授《临床医学概论》的老师。旁边有人说,这个陈广元的职称是正教授,据说学术著作颇丰,他的某本学术书籍在网络上卖的很畅销。宁新洁用笔记录了一下这个书籍的名称。
陈教授开始了授课,第一节自然是讲“绪论”了,各个科目万变不离其宗,首要讲这个学科的意义和宗旨,以及对学习者提出学习方法上的要求。
偌大的教室很安静,基本都是沙沙地翻书声和记笔记的声音,其中也有人举手提问的。宁新洁心想她的同学们都是不愧于学霸称号的,所有人都很用心和认真对待学习,她当然也不能有丝毫怠慢。
虽然这门课相对还是比较枯燥的,但陈教授调动气氛的能力还是很强的,他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先做个抛砖引玉,一下子就抓住了同学们的好奇心,同学们心思全在追根溯源上了,想着要搞清是什么原因,该如何解决。
在讲到死亡有三个阶段的时候——濒死期、临床死亡期和生物死亡期。陈教授从医学角度上,剖析了如何根据病人的生命体征特点来判断三个不同程度的死亡阶段。
说完,陈教授突然问道:“大家以前都听说过脑死亡吗?你们知道脑死亡和植物人是一回事吗?”
教室里变得更安静了,忽然教室中右部有个同学举起了手。陈教授冲那个同学扬手,示意他起来回答这个问题。
宁新洁回头看去,看不太清楚,但确定是一位男生。话筒很快传到那位同学身旁,他吹了一下,开了口,一个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陈教授,你好。您刚才问的问题,实际上是在问脑死亡和植物人是否有区别。”
宁新洁瞬间就听出那是沈泓渊的声音,原来他已经来上课了,她再次回头竭力地辨认了一下:沈泓渊瘦瘦地站在那,穿了白色的T恤和银灰色的长裤,身子站得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