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经年久违地见到小姑娘的笑,他被感染到,嘴角勾起淡笑。
下一秒摄影师喊OK,夏澜笙脸上的笑意顷刻间散去,仿佛刚才的笑脸只是逢场作戏,蒋经年微微失神。
室内拍摄结束,移步到室外摄影棚。
一整天除了中午吃饭,他们一直在摄影棚,晚上7点收工,夏澜笙异常疲惫。
“我送你。”
“不用。”
“这边不好打车。”
确实,夏澜笙现在累得双腿发软,她坐到后排,“送我到好打车的路段就行。”
之后,再无他话。
车子一直驶进繁华区,又驶入林荫路。
“停车。”夏澜笙观察半天,这段隐蔽,被偷拍的可能性不大。
蒋经年的车子没减速,夏澜笙坐起身,重申:“停车。”
车速依然未减,夏澜笙拧眉高声道:“蒋经年,我说了停车。”
蒋经年深吸一口气,似是不耐烦,“你到底要怎么样?”
夏澜笙盯着车镜里淡漠的脸,冷笑提醒道,“蒋经年,是我要问你,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们离婚了,你知不知道离婚是什么意思?”
“和我离婚,你并不快乐。”
“呵。”夏澜笙的笑意听起来充满了讥讽,她微微前倾身体,与车镜里的黑眸直直地对视,“那是你不知道,我和你一起,更不快乐。”
蒋经年唇角动了动,没说出什么来,夏澜笙扳着副驾驶的椅背,“蒋经年,我再提醒你一次,我们离婚了,意味着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现在立刻靠边停车。”
蒋经年握紧方向盘,侧脸的线条因为牙关咬紧而显得生硬,他终是打开转向灯,车子停在路边。
夏澜笙推车门,车锁还没开,她皱眉不悦道:“蒋经年,不如今天就说清楚,你到底想干嘛?”
蒋经年目视前方,林荫路偶有纳凉的人出现,三三两两,大多是一对老人,又或是老人领着小孩儿。
一个小孩儿摔倒,老人赶紧抱起来,孩子委屈地扑在老人怀里大哭。
“你说话行不行?不说就放我下去。”夏澜笙性子也寡淡,但该说的她不会藏着,“我已经表明态度了。”
蒋经年回身,剑眉皱起,表情看起来又凶又狠,“管你不行,哄你也不行,你真觉得没了我,你能在娱乐圈能走下去吗?”
夏澜笙哑然失笑,“所以你最近所谓的主动,都是在哄我?”
夏澜笙右手用力地抓紧副驾驶的座椅,一字一顿道:“蒋经年,我告诉你,我能混下去是我的本事,我混不下去那是我夏澜笙无能,我不需要你自以为是地做什么,我更不需要你哄我。”
夏澜笙握拳砸窗,气势汹汹吼道:“开门!”
蒋经年一直侧身死死地盯着夏澜笙,夏澜笙的火气噌地一下子窜上来,她猛地薅住男人的衣领,咬牙切齿道:“立刻给我开门,要不然我砸了你的车!”
蒋经年没动,夏澜笙身子探过前座,指尖费力地按了车锁,咔哒一声。
夏澜笙推开侧门,抓钱包下车,临关车门,她回身骂了句:“一天天的,好像有病!”
车门被关的山响,车身跟着摇晃。
车镜里,小姑娘照着轮胎狠狠踹一脚,俨然是被惹怒的小狮子。
路边,扬手,拦车,小姑娘不到1分钟,消失了。
蒋经年僵着的身体轻轻靠在椅背上,右手隐隐作疼,他缓缓抬起手,鲜红的血迹染透漂亮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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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澜笙回家路上胃里翻腾,也不知是饿太久,还是刚才情绪激动,她恶心想吐。
愣是没撑到家,夏澜笙提前下车,她扶着树大口地呼吸,闷热的空气丝毫没缓解她的难受。
夏澜笙身体无力,她慢吞吞地走到商业的巷口,过堂风微凉,她闭眼靠着墙壁,掌心抚着胃按揉。
手机振动,夏澜笙摸出来眯着眼,陌生的号码。
夏澜笙犹豫时,电话挂断了,不过很快又打过来。
电话接通,对方自报家门,“我是蒋经年的哥哥,蒋经纬。”
“蒋经年今天找你了吗?”蒋经纬的语气天生带着一种优越感,夏澜笙现在听见蒋经年的名字,胃里都一阵翻腾,她想说话但干呕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你们为什么离婚,我没兴趣知道。”蒋经纬自顾说,“要不是因此影响了两家的合作,我也懒得过问,不过既然影响了,我就得管,蒋经年如果没找你,那我找他。”
“蒋先生。”夏澜笙掩唇,压制那股恶心,“我今天跟蒋经年说了,也再跟你说一次,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们蒋家不要再找我。”
夏澜笙的态度鲜明,第一他们离婚了,第二他们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第三请蒋家不要再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