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声,到家已经是凌晨,夏澜笙进门蹬掉鞋子,安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蒋经年步子顿了一下走向衣帽间,夏澜笙按着胃,她忘记吃饭了。
夏澜笙看看时间,凌晨了,她不想折腾佣人,她也懒得动。
夏澜笙回身看了一眼蒋经年的衣帽间,门半敞,亮光斜斜地映出来,地上的剪影看得出是蒋经年在脱衣服,漂亮的弧度应该是他的背部肌肉线条。
咕噜噜,夏澜笙的胃又开始抗议了,看见美色你也饿,没出息的胃。
夏澜笙身体轻轻撞开门,地上成堆的礼物如昨日一般,提醒着夏澜笙,她的丈夫对她多么不用心。
她这辈子大概都吃不上蒋经年做的饭,快2年了,指望影帝下厨只能在梦里。
吃还是不吃?
夏澜笙挽起袖子,做饭!吃饱了才有力气谈离婚。
夏澜笙开门,香气扑鼻,蒋经年坐在餐桌前,桌上银烛台,高脚杯,袅袅香气的牛排?
夏澜笙肚子叫得更欢了,蒋经年招手,“过来。”
桌上不止有她喜欢吃的顶级雪花牛排,还有黑椒意面,芝士焗饭,一切的温度都刚刚好。
美食当前,夏澜笙暂时屈服,她不想破坏此刻两人难得的共进晚餐,不对,是夜宵。
蒋经年一向寡言,夏澜笙自认话不多,但和蒋经年相比,她算是话痨。
一顿安静的夜宵,蒋经年倒酒,“以后喝酒在家喝。”
没有以后了,夏澜笙望着眼前的画面,像是两人离婚前的盛宴狂欢。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气往上涌,夏澜笙的脸颊爆红。
窗子敞开,夜风微微徐来,空气中弥漫着夏夜的芬芳,偶尔会传来几声蝉鸣。
今年夏天好热。
当酒气上涌时,夏澜笙觉得时间到了,她清了清嗓子准备说出口。
蒋经年手机嗡嗡震动,他接起电话去了阳台,颀长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
夏澜笙直到洗完澡,蒋经年仍是之前的姿势。
窗外不知何时有了雷声,风也大了,一场暴雨似乎就要倾泻而下。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今晚一定要说出口,夏澜笙躺在床上等得迷迷糊糊。
夏澜笙脚丫蹬着柔软的床铺打横睡,这样只要蒋经年回来,她就会醒,今晚是一定要说出口的。
今晚,蒋经年在书房里没工作,他静静坐了许久起身回房。
床上打横的人蜷缩身体睡在中间,好像是是一只柔软不设防的小动物。
蒋经年静静地望着,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地看床上的人,仔细听能听见匀称的呼吸声,更像小动物了。
蒋经年关灯,俯身一抱,这么轻。
夏澜笙迷瞪睁开眼,抱怨似的哼唧道:“你终于回来惹,我要跟你离婚。”
“为什么?”蒋经年抱着昏昏欲睡的人,夏澜笙揉揉眼,含糊不清咕哝道:“你好意思问我?你履行过老公的职责吗?”
夜色里,蒋经年眸光深沉,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次,继而俯身放下人,温热的呼吸落在耳畔,“现在履行。”
夏澜笙没反应过来,身上的睡衣已被温暖的掌心顺着双肩拨下去,她身体瑟缩了下,“你唔~”呼吸被夺走,不过是一瞬的事。
第6章 狂风暴雨
面对喜欢的人,总会身不由己,更何况那是喜欢了许久的偶像。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夏澜笙感受到的不是开心,而是心酸。
或许是酒后的人更敏感情绪化,所以泪水不受控制争相滚落。
初吻的味道,蒋经年拍戏时曾数次在编剧和作家的笔下见过,或是甜蜜,或是柔软,总之是让人着迷的。
唯独他的初吻,是苦涩的。
夏澜笙偏过头,泪水无声地往下淌,过去那么多日日夜夜她独守空房都没哭,今天却在男人温暖的怀抱里委屈落泪。
蒋经年拉开距离,望着怀里的人,良久淡声问:“你不愿?”
不是不愿,是等了太久。
无声,有时是默认,有时是抗议。
蒋经年理解成前一种,他要起身,却又被夏澜笙抓着睡衣,她不说话,只是抓着他,像极了小野猫被惹怒即将发火的样子。
蒋经年微微侧身,右臂弯曲撑在床上,左手揽着夏澜笙,像是在看一幅晦涩难懂的油画。
油画上每一个独立的存在都看得懂,但是综合起来就变得深奥。
蒋经年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夏澜笙揪着他的睡衣往下,油画再次变得鲜活。
蒋经年俯身下去,不似之前那般鲁莽,小心翼翼地摘走油画上熟透的樱桃。
柔软,淡淡的甜。
两人都是初学者,是稚子学步一般,靠近,试探,触碰……一个笨拙而又认真的初稳,夏澜笙紧张却又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