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男主当皇帝(92)
他所料不错。
展雪。剑客展雪。
他仍在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心无旁骛,极为笃定。
他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展雪没有出声回答,只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向着他的方向点了点头。
一种强烈的愤怒压抑在怀梁的身体里,他急需要发泄。他从李重荣手中接过□□“断月”,将折成两半的枪身重新连接起来。
“你们不要插手。”他对着身后的怀瑾和李重荣嘱咐道。
李重荣自然是毫不犹豫地点了头,怀瑾虽然眼中露着不赞同,但是见识过他的身手,终究没有说出什么反对的话。
“下马吧。”怀梁说,“若你能赢我,我跟你一起回京城,绝无二话。”他向身后扫了一眼,“但是放过他们,他们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展雪答应了,持剑下马。
弯弯曲曲的山脉在他们两侧绵延起伏。黄尘,古道,一瞬间天地宁寂,只有他们两个孤独地站着。
第 45 章
展雪站在他对面,眼神宁静,仿佛两个人不是要决生死,而正是久别的老友,如今在这黄尘古道上千里重逢。
借着眼睛余光,怀梁看见自己那位异母兄弟从车窗探出头来,一手按在窗框上,脸色有几分苍白,
“我们这里有三人,若你现在回去,对大家都好。”
他这样说道,另一手则抓紧了自己的佩剑。
多此一举,怀梁心想。他伸出一只手阻住怀瑾下面的话,
“不必多言。”
在他做着这一切的同时,展雪没有丝毫要偷袭进攻的意思——足见此人光明磊落,心地纯正。
他真正攻来,是在怀梁转过头对着他摆出架势的那一瞬间。速度极快,可令任何一个绝顶高手来不及反应便命丧剑锋之下。
可他面前的人是怀梁,而且是持自家兵器的怀梁。他在地上踮脚退开,稳住身形,一道银光脱手刺出。
空气被短暂地冻结了一会儿,兵器讲究一寸长一寸强,若各按来势,毫无疑问,怀梁的枪会在展雪剑到之前,先一步刺在他身上。
而他也确实如此打算,直到原本应该笔直前行,斩断一切的枪势在离展雪不到一尺的地方,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右偏去。
那柄长剑正压枪锋,从内向外发力,拨开了他的枪尖。
精巧的一着四两拨千斤。若非怀梁武器比他沉重,此时枪就不知要偏到哪里去了。展雪的剑用力抵着他的枪,两人此时挨的很近,怀梁看见他的眼神,全然专注,心无旁骛。
他立即收回兵器,而展雪,毫无意外地抢到了这个破绽,怀梁借势拨开了他的剑,两人重新回到对峙的状态之下,剑锋枪锋互不相碰,都在微微颤抖着试探对方的破绽。
这算拉平一局。
但有了这一回合交手,怀梁也看明白:展雪的剑招已臻大成,无懈可击,要从技巧上压住他是不可能的,只能发挥手中枪与剑相较那不可能被抹消的长处。
长,重。
他挥步而上迅速抢攻,确保在枪尖指到的范围之内,展雪避无可避,只能挥剑迎击,这样的招式有了效果,展雪的剑招,终于在他可见的范围之内,出现了一瞬间的散乱。
虽不过片刻,但对于顶尖高手而言,已经是致命的过失。怀梁将枪尖突然送出,银光如惊雷和闪电一样,几乎是贴着地攻向展雪胸口。
如果这一击果中,那么展雪绝无生还的可能。
这位御卫再一次展现了他精妙到几乎奇诡的身法,怀梁听见利刃破开人体的响声,但很可惜,伤处并不在那足以使他达成致命一击的地方。
展雪在最后一刻选择弃掉手中剑,扭转身形,任由怀梁刺中他身上非致命处——是一个纯粹出于本能的反应。
怀梁缓慢地收起枪。
“公子!”怀瑾道,“不如杀之,以除后患。”
怀梁没有回头看他,仍旧注视着展雪,“回去告诉容落,不论这事是谁在背后操作,我长兄之仇,来日必定一齐讨回。”
他说罢,登车而去。
“太鲁莽了,公子。”怀瑾一边催促李重荣向前纵马快行,一边不赞同地看向回到车里的怀梁,“若果真输了的话,你又当如何?”
怀梁面无表情地回答他,“如果输了的话,你就是北地的主人。有什么问题吗?父亲把你接过来,难道不就是为的这个?”
一提到这个问题,怀瑾就不再有话讲了,只是又对李重荣吩咐了一句快马加鞭。
“再往前到洛口栈桥,有我们的护卫。”
“他们就是你所说的接应的人?”
“不错。洛口和离山相接处有一段长久无人修葺的古城墙,到了那里我们才是真正安全。”他看了一眼怀梁,眼神中有些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