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校抱她更紧,低声安慰:“别怕,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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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的夜班医生来看余校长,确认患者一切如常,和肖子校聊了几句后离开。
喜树把晚饭送来,肖子校哄着余之遇吃了些,之后他说:“今天在飞机上给伯父做急救的人是陆沉。”
当肖子校随医护人员上机接人,见到陆沉的一瞬,他的意外不比余之遇少。
陆沉更没想到自己救的人是余之遇的父亲。他是学西医药的,只懂基本的急救常识,见肖子校号脉施针,立即退开,以免影响施救。
随后,余父被送上了救护车,陆沉放心不下想跟,又顾及肖子校在场。迟疑间,后者抬头看过来,说:“要是不赶时间的话,一起吧。”
陆沉才上了车。
路上,肖子校始终关注着余校长的脉象,尽管有仪器监测着,他的三指一直没离开过老余手腕,陆沉忍不住问:“听说你还学了中医学?”
肖子校心想听谁说,嘴上答:“从小和我外公学了些。”
陆沉看了看闭着眼睛的余校长,问:“你和……你们要结婚了吗?”
肖子校抬眸看他几秒,说:“我还没求婚。”
陆沉移开了视线。
他不说话,肖子校也没别的话了。
到医院后,余校长做过相关检查,确定没有生命危险,陆沉悄无声息地走了。
肖子校追到医院门口,对他说谢。
陆沉沉默几秒,接受了,最后说:“不用告诉她。”
尽管他只是出差返程恰好碰到,肖子校也不可能不对余之遇说,见余之遇听完没说话,他手在她肩膀上捏了下:“记得谢谢他。”
这是允许她和陆沉联系的意思。然而,余之遇说:“你谢就代表我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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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校长在肖子校回家去给余之遇取换洗衣服时醒了。
余之遇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握着余校长的手,哭的稀里哗啦。
余校长半年没见女儿了,一见面却是在医院,也难免有些伤感,但为了哄女儿,他压下了眼中的酸涩之意,逗她说:“哭得这么伤心,爸爸都以为自己得了绝症。”
余之遇哽咽着轻责:“你不要胡说。”
余校长笑了,他环视了下病房:“子校呢?”先前他神志清楚,已和肖子校见过,还说过话。
“他回去取洗漱用品了,一会回来。”余之遇按照肖子校的嘱咐给他喂了点水,数落道:“自己都没有一点感觉的吗?生病了也不说,想让我担心死啊?”
被女儿训诫的余校长并不生气,态度很好地认错:“最近确实有点气短,我以为是累着了,没当回事,想着到了南城,你也要押着我去体检,就没提前汇报,是爸爸不对。”他轻叹了口气:“才到就给你们添麻烦了。”
余之遇反驳道:“什么麻烦啊,我小时候生病,你带我看医院,照顾我觉得麻烦了吗?”
余校长故意说:“可是麻烦得不行,都上不了班,还被扣工资。”
余之遇笑着轻拍了他手一下,“你少说话吧,在做心脏监测呢。”
说话当然是不影响监测的,余校长明知道她是唬人的,说:“那我继续睡觉吧。”
“不是刚醒嘛。”余之遇把汤端过来,“先喝点汤补·充·下·体力,和我说会话再睡。”
“不是让我少说话?”
“我还让你不生病呢,你也没听呀。”
“我也不想生病,是身体不听话,和你一样。”
“我怎么不听话了?”
肖子校回来时,就听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他勾唇笑。
当晚两人留下陪护。
病房是套间,里间除了患者的病床,还有一张三人座沙发,外间也有两张病床。为了观察余校长的情况,也为了让准岳父放心,肖子校决定留在里间,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余校长自知赶不动他们,倒也没多说,只和肖子校聊了会儿天。谁也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况,却在无形中有了可聊的话题,生疏感没那么强烈。而到了这个时候,余之遇方意识到,相比自己这个粗心的女儿,肖子校照顾起父亲来不仅更为方便,也更加细心。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耳边是两个男人的说话声,有种时光静止地错觉。
余之遇认床,加之父亲住院,自然睡不着,肖子校确认余校长睡了,出去陪了她会儿。结果他才回来躺下没多久,她又摸着黑过来看余校长。
肖子校把她抱回去,搂着她躺下,温柔地哄着。
余之遇都要睡着了,忽然想起来余校长的话,说:“老余刚刚提醒我,说他住院的事让你不要和家里说,他觉得够麻烦你了,不想再惊动你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