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之遇想的则是:要是他有瘾有量,以后两人没事还能小酌一番,可是挺美。她也不藏着掖着了,大大方方地和他碰杯抿了口,然后先汇报祁南空降到大阳网后的情况,末了小小地替自己辩解:“毕竟五年没见,生疏是情理之中,只是我挺奇怪她的态度为什么转变如此之大。那她正好邀请我参加她的订婚宴,还说希望我当面祝福她,我的好奇心就被勾起来了,才决定去的。”
余之遇说着轻轻拉了拉自己的礼服裙:“我盛装出席是基本礼貌,也是对她的尊重。再说,那种场合肯定也会遇见老同学,那我不得打扮得漂亮点嘛,我都是开大G的人了呢,不能给教授丢脸。”
肖子校把剥好的虾递到她嘴里:“别扯我,他们认识我是谁?”
余之遇听出来某人是不满她还没带他露过面,和他碰杯道:“下次带你招摇过市!"
肖子校提醒道:“慢点喝。”
他很久不喝酒了,乍一喝都感觉有点辣口,她倒像喝水一样。
“知道啦,就这些,不多些。”余之遇给他喂了口汤圆,“没和你说,是不想你分心。无论是工作,还是交友,在我能力范围内,我还是想自己处理。你不怕麻烦,但我也不能事事依赖你,那我不是成废人了。”
祁南和她与陆沉的关系,此前肖子校确实不知道,听她说完,他问:“这种情况下,有考虑过怎么和她共事吗?”
服务员上了余之遇最爱的清蒸鲍鱼,她先给肖子校吃,自己边吃边说:“我辞职报告都打好了。”见肖子校一怔,她说:“第三就是,这事没和你商量。”
肖子校略意外,虽说闺蜜变为前任与现任,再夹杂上下级关系确实不好处理,可她直接选择了回避,不太像她。
余之遇见他的反应,笑问:“是不是女朋友怂了不太习惯?”
“事业有良好的发展需要多方面因素辅助,人际关系属其中之一。让你觉得不舒服不开心的环境,是很难激起工作热情和发挥潜力的。只要你想好了,随你。”肖子校给她剥着虾腾不开手,正好她凑过来,他下颌贴着她鬓角轻蹭了下,“我希望我的女孩儿做自己,和我在一起时,是我学生的师母,是肖太太,没有我时,是余之遇,是余记者,是余总。”
肖子校一方面尊重她的决定,更针对她的“废人”理论告诉她:我能护你周全,你亦有刀有盾,可以独自上阵,才是最好的状态。
余之遇听懂了他的鼓励和支持,朝他举杯:“敬你。”
肖子校轻笑:“敬我什么?”
余之遇歪头看他:“敬你为我镇守后方。”
肖子校:“……”我是余哥背后的男人。
等了片刻,见她吃的欢,没下文了,他问:“完了?”
余之遇歪着小脑袋看他:“教授还有补充?”
肖子校用纸巾给她擦了擦嘴,“今天若换成你是祁南,在我们的订婚典礼上,出现个和我纠缠不清的前任,你会如何对待?泼酒都客气了吧?”
他停顿了下,再开口时语气似有训诫之意:“我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见到陆沉,是我今天不高兴的原因之一。其次,你考虑问题不够全面,今天的场合,你不该独自去。祁南明显有问题,你收到的请柬是最大的提示,既然决定去,为什么不让我陪你?”
没给她以他出差为理由,肖子校继续:“记住,我们之间,万事以你为先。你不要考虑我是不是忙,是不是出差不在南城,有事要和我说,我赶不回来陪你,有大哥,有我的朋友,像是栗城,再退一步讲,还有我的学生。总之,特殊的场合,你不该落单。”
经他提点,余之遇有所醒悟。今晚她一直纠结的都是被肖子校抓包好冤枉好委屈,忽略了若他没出现的后果。如果肖子校不在,被祁南看见陆沉拉她手,那位定要小题大作一番,她作为前任,在外人眼中势必理亏,别说被当众泼酒,像她对待林久琳那样挨个耳光什么的,估计不明就里的陌生人都不会同情她。
尽管在最不堪的情况下让他知道了陆沉的存在,可他的意外出现,却是为她解了围的。余之遇心里头一阵暖:“教授,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肖子校抬起她下巴,低头用力亲她嘴唇,“你希望没有我吗?”
余之遇咬他下唇:“不希望!要你保证永远在!”
这样的依赖姿态,肖子校半点抵抗力没有,他语气宠爱:“本来我注意保养锻炼能活到九十九,时不时被你这样气一气,吓一吓,至少减寿十年。”
“那还八十九呢。”余之遇转着那双大眼睛说:“算命的说我只有八十岁的寿命,剩下的九年你不许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