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咖啡真香(163)
地上没铺地毯,所幸习武之人的本能在,他拿手一撑,倒也不至于摔得太惨。
客厅岑寂数秒, 他听到沙发上的人问:“有没有摔到哪里?”
他还懵着,下意识回:“没有。”的确也是没有。
而后, 喻意坐起身,说了句“早点睡”便丢下他, 回她自己的房间。
楚灵均照旧躺在地上,好半晌才爬了起来。
当夜,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吻那根肩带。
直到后半夜, 他做了个梦, 梦里的场景跟真的似的, 也是他上喻家,来给他开门的是喻意, 她穿一条白色裙子, 裙子的肩带有点细,于是露出里头稍粗的那根肩带。
最后的场景是他用牙齿拉下了里头那根肩带。
然后,他醒了。凌晨六点,他坐在床上, 心跳如雷。
他这才想明白,昨晚自己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去吻那根肩带,因为那个恶心死了的梦一直都是到肩带这步被切断,无一例外,与以往不同的是,之前他用的是手,这次是用牙齿。
楚灵均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正常。
高中时,这事就产生了两个深远影响。
一个是他的审美开始萌芽,之前身边的人哪个不说喻意是女神级别的美貌,他就觉得能看,谁还不是嘴是嘴,眼睛是眼睛的;打那之后他就不对劲了,觉得她哪哪都好看,在他这,学校女生也顺势分成两类——喻意和其他女生。
他俩是同桌,他有一大把时间去偷窥她,啊呸,观察她,尤其他俩还坐最后一排。
假装眺望远方,实际上是在盯她的脸;把书扒到最大角度,余光瞄准发射;做眼保健操,她做操,他偷窥,啊呸,观察……
这些他都干过。
至于另一个影响,就是他萌生了要对她负责的想法。
要是喻意没去接陈绪然的那块奖牌,没有那些流言蜚语,大概率不会是喻意向他告白,而是他先提出在一起。因为贝女士就这么教的,他都想剥她肩带了,就算没有造成实质性后果,意识上已经是大大的耍流氓,他就得负责。
凌晨六点,楚灵均就这么坐在床上想来想去,首要一件事,还是爬起来洗澡。
至于内裤,丢给喻意洗,除非他死;但他是真没洗过,也不想洗,于是只能丢;相继探看过浴室、厨房、客厅三个垃圾桶,他猛然想起周日要打扫,一大早顶着一头鸟巢去小区丢垃圾,然后在一众垃圾桶面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没找到内裤的分类,最终,他用点点豆豆的方式选出了有害垃圾。
你才有害!你全家都有害!
但他偏就丢了好几天的有害垃圾,周五起早去丢时还碰上了王婶,心虚得他手一歪,丢成了易腐垃圾,还被喻意知道了。
周日,喻意从家里带了猪脚汤回来,又炒了两个菜,两人一起吃完饭,她在餐桌上提起这事,“你最近经常熬夜?”
“没啊。”楚灵均答得流畅。
“那是有压力?王婶说前天早上六点多,看到你在小区垃圾桶旁边丢垃圾。”
王婶的原话是压力大,神志不清,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毕竟这位少爷从来没干过这种脏活;丢什么她老眼昏花没看到,大概,丢的是寂寞吧。
楚灵均脸色一变,“我能有什么压力!就是随便丢个垃圾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
语速变快,语气加重,典型的做贼心虚。
他不乐意说,喻意也就没再问下去。
楚灵均也不知道她是信了还是没信,咬咬牙,嘴里吐出五个字:“我们结婚吧。”
喻意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楚灵均盯着她,神情竟是难得的一本正经,还是那五个字:“我们结婚吧。”
喻意默了下,问:“你怎么突然想要结婚?”
“因为,我想和你一起睡。”
喻意一挑眉,面部表情是一年都难露一回的问号脸,大脑跟转不过弯。
对面及时做了补充:“贝女士说过,想一起睡,就得先把人娶回家当老婆,再睡。”
这下,喻意理解了“一起睡”的意思,她垂眼,两人在一起还不到一个月,突然被求婚,饶是她,都有点难以消化。
“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消化不良,他认真,她也没想敷衍,直说:“我觉得太快。”
楚灵均皱眉,“你不想和我结婚吗?”
结婚……
喻意倒不是不想,而是没想过,确切地说,是没有仔细想过。答应和他在一起是觉得没必要再耗下去,有问题可以在一起后再解决,免得他挖空心思来“追”她。但真要结婚,喻意觉得还差点意思;或者说,两人之间还存在问题,得先解决。
且结婚是两家人的事,不是扯个证就能了事。尤其爸那关,绝对会是boss级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