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咖啡真香(131)
她唇线微启,吐出两个字:“特别。”
“嗯?”楚灵均一懵。
“这个人在你心里,特别到和旁的人都不一样;比如朋友、亲人,都可以分类、归类,只有她,自成一类。”
楚灵均皱眉。
喻意特别吗?
唔,她要是还不特别,怕是没人特别了!
从小她就特别,他们几个都能闹腾,唯独她,静得没什么存在感。怪就怪在,她在他这有存在感极了,她好好地坐在那,他都要跳到她面前,嘲她是书呆子,嘲她不会爬树,不会游泳。他对其他女生从不这样,就只爱和她杠。他就是想看看她生气是什么样,可惜就是看不到。
长大点,他认了干爸干妈,她又救过他,他收敛了些,不过还是爱和她唱反调,但都是小打小闹。
记忆中,喻意也就生过一回气,正是他摔坏尤克里里那回。
起因是干妈拿定制的尤克里里送她当生日礼物。
她从小音乐天赋就高,什么乐器都能很快上手,但她懒性不改,什么都是学个半吊子,就为个好玩。
没想到这把尤克里里,她爱不释手,日也弹,夜也练,有一回还带到了学校。当时那个“钢琴王子”正在追她,得知她会尤克里里,邀请她在迎新晚会上合奏,虽然她拒绝了,但他莫名不是滋味。
某天上喻家,他趁她不注意,一把夺走她手里的琴,她让他还,他偏不,她上手抢,他向来吃软不吃硬,卯了劲不让她拿走。
当时两人离得很近,他不知怎的,就有些心猿意马,本来是闹着玩,没想到一个失手,琴给摔在地上,坏了。坏的是琴箱,没法再弹。
她蹲在地上好半天没说话。他平时最不爱解释,那会奇奇怪怪,一个劲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说要赔她一把新的。她就两个字,出去。
他站着,她蹲着,他能看到她的眼角,通红通红,唇也紧紧抿着。
他总想看看她生气是个什么样,之后就见识了。之前她话也不多,但至少会搭理他,或者给他一记眼神,此后是彻底无视他。
于是,他慌了,无奈之下向干妈坦白,问来琴行的地址。那把琴挺贵,他零花钱是多,可毕竟是学生,大手大脚也没到这个地步,可想想她那张脸,咬咬牙,买了。
后来拿到她面前,她一点没领情,绕过他就走。她走她的,他追他的,按捺着脾气跟她解释琴也是在那家店买的,也刻了她名字,让她不要再耍脾气。
他都做到这份上了,她依旧置若罔闻,他差点就发作了。
差点。
最后还是他巴巴地贴了上去,为什么?还不是受不了她那个冷淡调调。好说歹说,通过店主找到修琴的人,直接把人给带到喻家,那人看了,说是能修。
没想到她还是把人给打发走了,说辞是就算修好,也已经不是原来那把。
他当场被逼疯,质问她,是不是以后两人就跟那把琴一样,不修了,就这样了,如果是,那他这就消失,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她憋得跟个闷葫芦似的,就是一个字都不肯往外蹦,他回忆自己这段日子的低声下气,一摆手,算了。
手才碰到门把手,她问他,那把新买的琴在哪。
意识到这是和好的讯号,他立马忘了才下的决心,告诉她,在他家,他仔细收着呢。后来她收了那把新琴,这一页,权当揭过。
为这事,他生平不能承受之重就是喻意生气。这女人生起气来,不是一般的难缠。
光这件事,也足以说明喻意有多特别。回想他那窝囊样,简直不忍直视好吗?
所以,他就说嘛,自己是喜欢她的。
想着,楚灵均望向对面的人生导师,又问:“干妈,我再问你件事。”
薛露桐示意他说下去。
楚灵均想着怎么表述,好半晌才组织好措辞:“就是……你误会了一个人,其实你知道她是怎样一个人,事后你也能想明白她不会做这件事,但为什么当时你就是误会了她?”
薛露桐笑了,原来还真有历史遗留问题。
“是话话吗?”
楚灵均一愣,标志性的傻笑再度露了出来,“就是她。”
薛露桐没多追究,“如果事后能想明白,那应该是你当时的情绪不对。情绪会影响判断,比如愤怒、害怕……”顿了顿,“嫉妒,都会。”
中间刻意的一顿,成功替对面划出重点。
楚灵均略过愤怒和害怕,先关注到了嫉妒,不由怔住。实在是“嫉妒”这个词离他太遥远,他从出生就是什么都有,从来没羡慕过别人,更何况嫉妒。
但……喻意不是他的,他“没有”她。
所以,在他认为喻意和陈绪然在交往,认为喻意和别人发生过关系时,他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