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的表演就复杂多了。
首先,这个人物因为幼年的经历,待人非常冷淡自持,内向慢热,但是绝不自卑。
因为家境优渥,他天生就带有一种优越感,也因为父母可笑的婚姻,过早地看透了俗事,性格从容又自立,大多数时候很漠离。
可这只是表象,因为过早自立、看透人情冷暖,他很成熟,总是能包容别人。
比如李越,他明明知道这个人很自私,在朋友和自己之间肯定选择自己,可依然帮他解决各种麻烦。
直到叶浅,这个他唯一看重的女孩,让他决定了不再容忍李越。
当李越约他出来,说了那一堆叙旧的话后,他一开始是动容的,对李越心怀愧疚,对信任自己的“妹妹”叶浅的愧疚和挣扎。
而深陷愧疚和对情感欲望的挣扎不定时,李越忽然发难,让他措手不及,一瞬间变得如同年少时母亲去世那天一样手足无措。
可是,他同时也是个聪明的人,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李越早就策划好的“套路”,于是,愤怒和嘲讽渐渐取代了“愧疚”,甚至还有深深的失望。
虽然他一早就知道,李越早不是当初那个赤城的少年,而是一个重利的商人,但是,这是他第一次这么□□luǒ地感受到。
他在美好的童年和回不去的记忆里挣扎,渐渐坚定起来。
为了叶浅,他也不能再容忍李越。
……
“你问我为什么?”白殊眉宇渐渐平和下来,甚至还有几分释然和无奈的微笑,他看着李越,一字一句慢慢说,“你问我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李越?别再跟我玩这种把戏。”
说完他去柜台结账,和李越AA。
转身的那一刹那,好像拨开了心里的yīn云。兄弟的女朋友?从小长大的妹妹?都是自己给自己设置的障碍和枷锁。
他在别的事情上那么从容,看得那么透,为什么偏偏看不透自己的事儿?
也许,这就是当局者迷。只有极度在乎,才会想那么多,患得患失,以至于畏首畏尾了那么多年。
白殊笑了笑,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
“好!通过!”郑导毫不掩饰对傅湛的欣赏,然后,沉着脸对江帆道,“江帆,你好自为之吧,全体人员,休息一小时。”
傅湛出来时,往南夏身边看了一圈,问她:“没有水吗?”
南夏摇摇头。
“这边有,这边有!”袁媛一跌声去拿,很快就给他找来了,还顺带着给开了封,“傅老师,这是热过的。”
“谢谢。”傅湛仰头喝起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人关系不错,似乎早就认识了。
江帆路过这儿时,脸色更是yīn沉地可以滴出水来。显然,他当傅湛是故意给她出气,羞rǔ他来着。
两人的演技,压根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江帆比傅湛出道晚,却没有傅湛那种实力,因为两人相貌有一些相似,粉丝还把江帆叫做“小傅湛。”
江帆跟傅湛,关系本来就不好。
此举,更是梁子大了。
不过,看傅湛的样子也无所谓,一副事情更大才好的样子。
南夏无奈。
……
傅湛今天就两场戏,演完就回酒店了。
南夏上午都在等,戏排到了晚上才轮到,演完后,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一样。
到了外面,大老远就看到傅湛被一个女生堵在过道里。
光线暗,南夏眯了眯眼睛才认出来,那人叫张倩兮,是个小网红,之前演过某视频网站自制的一部宫廷网络剧女二,小红了一把,这次靠抱着一个煤老板的大腿来了剧组,混了个女四号。
“前辈演得真好,不像我,压根就不会演,真愁。要不,您改天去我那儿教教我?”
她嗲声嗲气地说了会儿话,就差没报自己的房间号了,傅湛的表情却一如既往地淡漠:“对不起,我还有事儿,请让一下。”
张倩兮脸色难看,跺着脚走了,临走前,似乎还气急败坏地嘀咕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
南夏忍着笑,很不厚道地扶住肚子。
“墙根好听吗?”不知何时,傅湛走到了她面前,没好气的样子。
南夏被吓了一跳,有点尴尬。
仔细看,傅湛跟傅时卿长得很像,也有一双含情目,可他的三庭五眼又很正,鼻梁高挺,眼神漠离,天生一张冷淡又正经的脸。
傅湛的女友粉,堪称圈里战斗力第一,简直就是邪教,天天chuī他迷人到爆,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
不过南夏常年对着这张脸,加上他性子就淡,早就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