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法医的婚后手札(26)
见宋洛灵不动,房慧美悄悄在桌下拍了拍她的大腿,“快去啊。”
宋洛灵抿了抿红唇,后来还是推开身后的椅子起身,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狠狠剜了任臻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对比宋洛灵不知礼数的口无遮拦,任臻的态度让宋奶奶终于愿意多看了她一眼,嗯,还算端庄。
任臻怕自己多做错多,小口吃着碗里的米,一副很乖的样子。
丁正是直男,完全没有意识到刚刚硝烟的战火,他夹起面前盘中的一块大排骨,不由竖起大拇指称赞:“这排骨肉入口即化,嫩的很。”
身侧的男人微微倾身,修长的手臂穿过她眼前,见他夹起丁正说的那道菜,任臻手中一沉,一块大排骨被他丢进她碗里。
时柏年微微侧脸,低低沉沉的声音在她耳畔解释说这是张姨最拿手的一道菜。
时爷爷身体不好,吃完就上楼了,时奶奶见房慧美脸色不太好,便叫了她一同上楼去书房谈话。
大人们一走,任臻感觉体内无形的发条一松,肩膀也松懈下来。
应付家长好疲惫。
时柏年倒没什么变化,拿了公筷一个劲往她碗里撂排骨,“你多吃点。”太瘦了。
眼看着碗里眼被他堆成一座小山,任臻赶紧拿手挡住,“够了够了,我又不是猪!”
丁正那个不懂情趣的单身狗,直接拿了筷子夹走时柏年筷中的排骨,“她不吃我吃!”不能浪费了。
宋洛灵拿酒进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幕,时柏年温柔体贴地给任臻夹菜,可这贱人还不领情,欲情故纵地推脱说不要。
气死她了!
拿杯子倒满两盏杨梅酒,宋洛灵直接无视任臻,把酒推向时柏年,“柏年哥,你尝尝这酒。”
丁正也想喝酒,但发现自己吃了一手油,抽了几张纸擦了下手,起身跑去洗手间洗手。
时柏年看到宋洛灵只给自己倒了酒,男人薄唇微抿,沉着眸色并没有碰那杯酒,他没有过多的言语,独自起身去厨房找酒杯。
时柏年今晚刻意对自己的疏远和见外让宋洛灵气急攻心,其实就差一步,如果任臻没来,说不定姨姥会松口让自己跟时柏年结婚,那样还有她任臻什么事?
真搞不明白柏年哥为什么不找自己,非要找个托出来演戏给姨姥爷看,他还说他们要领证!
简直荒唐!
宋洛灵浑身怨气,趁着时柏年不在,她侧身靠近任臻的耳畔,刻意压低了声音,用了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提醒。
“你现在就是个应付家长的合作伙伴。”
“任小姐该不会以为柏年哥真的喜欢你吧,不会吧不会吧?”
任臻不是傻子,她能明显感觉到宋洛灵对时柏年的情愫和爱慕,包括她对自己的抵触和不满,任臻心里震撼,这女人按辈分要管时柏年叫一声表哥,她无法理解这人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哥哥有这样畸形的感情。
按逻辑来说,有可能是两个原因。
要么她不是亲生的,要么就是变态。
而对宋洛灵,任臻比较倾向于第二种。
毕竟为了时柏年,这人昨晚在车上会做出往她身上倒奶茶的刻薄事,是变态也不难解释。
看着宋洛灵挑衅加讽刺的眼神,任臻突然笑了,她的笑在暖色照明灯下显得有些诡异和妖媚,宋洛灵被她突然的变化弄的一愣。
“你笑什么?”
不等有人回答她,宋洛灵看到任臻拿起桌上原本属于时柏年的那杯杨梅酒,女人黑漆漆的眸子闪过什么阴谋诡计,果不其然,那杯液体被准确无误得倒在了任臻鹅黄色的连衣裙上。
红色的液体顺着裙子飞流直下,一滴滴落在地板上,红色妖冶。
那只杯子被塞进宋洛灵手中,时柏年这时拎着杯子从厨房出来,趁着宋洛灵痴呆的空隙,任臻勾着笑意的嘴角突然一平,下一秒,女孩脸上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她站起来,尖叫一声捂住了胸口。
时柏年看到任臻被泼酒,大步走过去拉开她以免被宋洛灵的二次伤害。
看到那条裙子被梅子酒玷污,时柏年脸色阴沉,他扭头,把张姨从厨房叫出来,“你带任臻到楼上换件衣服。”
聪明的任臻却抢先一步开口解释:“没关系,你不要生气,衣服换一件就好了,不值钱的。”
宋洛灵被这番话气地甩开了手里的酒杯,可怜的玻璃杯被狠狠掷在地上摔碎。
她的食指激动地指向任臻,已然已经反应过来了,她厉声:“你陷害我!”
宋洛灵怎么也不会想到任臻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自己,她气到要吐血,极力地向时柏年解释:“我没有泼她,是她在污蔑我!”
任臻手指擦了下溅在眼角的酒渍,这一幕被时柏年当作掉眼泪,他沉声:“张姨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