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法医的婚后手札(115)
“你!”任臻一噎,没想到他会呛自己,态度还这样冷硬,她张口要说什么,时柏年那边直接挂了电话,没给她留一点机会。
任臻怔怔看着手机屏幕变暗,直到黑屏,她都没搞懂时柏年撂她电话的原因,以前从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的任臻越想越气,她气的从床上上跳起来,在客厅中央走来走去。
她感觉自己的头顶都在冒火冒烟,时柏年的态度,就像这一段婚姻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半点回响,这样不公平的感情羁绊,让她羞恼,让她生气,气他不闻不问,也气自己没本事让他专注。
他为什么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爷爷告诉他了?
可听他的态度不像是知道了她要离婚的事。
难道是因为去了一趟海市?
后者可能让任臻头脑一热,抓起茶几上的矿泉水瓶砸在了门上,王八蛋时柏年!
终于,她冷静了下来,还是很不甘心,打算打电话过去问个明白,谁知这人似乎早知道她要打回去,直接关机了。
“靠!”任臻很少爆粗,如果爆了,那肯定是气到不行。
孟晚潇看着她,轻叹了口气,拉住窗帘走过来捡起地上的矿泉水瓶,“不想离婚就不要折磨自己了,有什么等你回去摊开讲清楚就好了。”
任臻垂下眼睫,感叹:“我怎么感觉自己跟孙子似得,没什么骨气了。”
明明今晚伤心失恋的人是娇娇,可任臻似乎比她更悲伤,拨了好几通过去,对面都是关机状态,她悄悄低下头,尽量压住情绪,努力不要让自己掉眼泪。
——
时柏年把离婚协议书放进抽屉,他不看一眼,下楼离开了家,她不解释清楚原因,他是不会‘发现’它的,
他情绪很低落,趁着雨还没下下来,去买了些酒和小食,敲开了段竹的家门。
段竹今天比较闲,这个点还在家里举铁锻炼,听见敲门声就去开门,看到是他,也着实意外。
“稀客啊。”他让开身体,“快请进。”
时柏年拎着袋子走进去,看见满地的键盘帽,他回头看了眼段竹。
段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拿了扫把把地上的垃圾都扫起来倒进垃圾桶里,“下午那谁来了,跟她吵了一架。”
时柏年皱了眉毛,“你跟她不是分手很久了,怎么还在联系。”
“不是。”段竹摇头,“我买这房子的时候房产证上加了她的名字,共同财产她需要还房贷,她来过办过户公证。”
“然后你就把她带家里了?”
“是她要跟我叙旧。”段竹找了起瓶器把所有酒都打开,拿了两只酒杯走过来,“她说跟她男朋友见了家长,会尽快结婚。”
段竹晃了晃酒杯,一口灌下,“有钱就是好啊,能解决我奋斗十年还得不到的东西。”
时柏年不接话,只闷闷喝酒。
段竹知道他头上的伤没好,看着他喝了一杯就按住杯口没让再喝,“你呢,怎么舍得来我这儿了?”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呵。”段竹笑起来的时候肩膀一抬一缩,“果然是因为女人。”
段竹不让他喝酒,时柏年也不愿说了,从茶几上抓起一盒烟,从里面取出一只,用打火机点燃,幽暗的蓝色火焰让他深邃的五官忽明忽暗,轻薄的烟雾在眼前缭绕,细长的香烟慢慢在他指尖燃着。
他突然想起刚才电话里听到的雷声,问段竹:“最近是不是有大暴雨?”
段竹嗯了声,从冰箱里给他拿瓶水,“这周末沿河谷山脉附近有暴雨,不过隔着艾比山应该到不了市里。”
时柏年心不在焉,抓了几粒花生米,“这周末你有计划吗?上山摘柚子去。”
段竹抬头,看着他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周末有雨啊,何况艾比山上也没柚子,全是树,能吃的也就蘑菇吧。”
“哦。”时柏年没什么反应,旋开矿泉水盖子,喝了一口,冰凉的水入喉,他的心也仿佛跟着凉了一半。
——
任臻昨天晚上凌晨四点多才睡,睡了不到两个小时,被睡在身旁的孟晚潇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任臻,起床了,我听着走廊里有动静。”
任臻眼皮很沉,她唔一声,揉了揉眼睛,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她下床拉开厚重的双层窗帘,昨晚西江下了一夜的雨,所幸在天亮之前厚重的云雾消散,天公作美,没有耽误今天的拍摄进度。
任臻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娇娇,你今天要回市里吗?”
孟晚潇躺在床上看着她穿衣服,“本来安排了挺多事,现在没事了,我就在山上陪你几天吧,正好趁着风景好散散心。”
任臻听她留在这里,心里瞬间有了安全感和依靠,很开心,“那你等我回来哈,下午带你去转转,我这几天留意了一下,的确有不少好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