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大佬失散多年的白月光(24)
他照着记忆里妈妈的腔调学了嘴,那些平时都被他阻隔的很好的情绪静静地流淌在空气中,在他和睡着的谢迟间拉出道让人挣脱不开的网。
“最后名字没能换成,但你很努力的活了下来,然后就开始在院子里撒开脚丫子的疯,在我的房间里肆意释放你调皮捣蛋的天性,就像是要将你在病房里的那俩年都补回来一样。”
“我那个时候真是恨透你了,因为你总是会带着你那条傻乎乎的大狗,闯进我的房间,打翻我的玻璃瓶和模型,在我的历史书上画上各种小人,还和我说各种我早就知道了的弱智故事。”
“但我只能顺着你,谁叫我是你哥哥,你那时候又那么小的一团,随便一阵风都能把你吹走的样子。”
他哽了哽,再也说不下去,泪眼朦脓中,他像是又看到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那个有着一头浅棕色的小卷毛,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俩个小酒窝,不高兴时会一脸委屈地蹦到他怀里撒娇的小团子。
“你——”
他红着眼睛轻笑一声,伸手将她的额上的碎发撩到耳后。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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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阳光透着窗帘,恍恍惚惚的让人看不真切。
她揉揉酸痛的眼睛,心想自己昨天大概是睡昏了头,才会梦见林牧洵在自己身边哭了,醒来之后自己都觉得很好笑,那个人怎么会在自己床边哭呢,他永远都是把自己的心事埋藏的很好的样子,不肯透露给她分毫。
想到这,她不免有些烦躁地锤了锤自己手边的大白熊。
嗡——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下,她疑惑地放下熊看了眼,居然是已经好久都没联系了的妈妈。
“喂,妈。”
谢迟接起那电话,心中也有些忐忑。
——她最近没干什么坏事啊。
还没想清楚,电话那边的谢愉就直接开口了:“喂,阿迟吗?妈妈再过几天就回来了,你记得下周五放学后直接回家里。”
电话里妈妈声音听起来有些反常。
“……好的,”谢迟应了声,又有些疑惑地追问道,“妈妈,你在忙吗?”
“妈妈没有啊,为什么问?”
“你听起来很着急。”
电话那沉默了下,片刻后才传来了谢愉的讪笑声,一听就是忽悠人的那种。
“那不是妈妈很久没见你了么?对了,你在乐阿姨那住的还习不习惯,要不要妈妈叫王栋先停下工作回来陪你?”
“不用了,你们去忙吧,我这很好,乐阿姨做的番茄蛋汤很好喝。”
“那妈妈就放心了,你记得要乖,还有,”她踌躇了一下才继续道,“还有不要和小洵靠太近,学习上有问题问一下就好了。”
“……嗯,好,我要去上学了,拜拜。”
“对了,你药有没有吃,要记得吃——”
谢迟挂断电话,坐在床上思索了会儿后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打开抽屉,翻出一罐药来。
这是之前她十岁时妈妈给她吃的药,说是能缓解焦虑,抑制幻想。
她想了想,还是把那罐药收进了抽屉的最深处。
一直是能抑制,但那些抑制的,到底是我的幻想还是我的记忆呢?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声,转身向旁边的卫生间走去。
本来是想去洗把脸醒醒神的,没想到盥洗盆上却早已有了一个不速之客。
“橘子,你怎么跑这来了?”
她愣了下,有些好笑地抱起它,“你不是有个自己的猫窝吗?怎么跑盥洗盆这来睡觉……??”
话未说完,她的手就触到了一阵粘腻,伴随着刺鼻的臭味。
谢迟呆呆地看着浑身都湿透了的它和它身下那些红红绿绿的呕吐物,这是——拉肚子还是呕吐?
“你,你等一下啊,我现在就去帮你叫人。”
她有些慌张扯下一块毛巾,裹住它后就带着它飞快地朝楼下跑去。
“林牧洵,橘子它——”
客厅里没有她熟悉的身影,只有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站在那儿,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
谢迟有些怔愣地问了句:“林牧洵呢?”
那个男人低头毕恭毕敬地答道:“小少爷去上学了,他说您昨天太累了,所以已经给您请了假,并吩咐我来照顾你。”
“……照顾?”她皱皱眉,不满道,“你是他叫来看着我的吧?”
“您多虑了。”
“行了行了,你别和我说什么您啊我啊之类的东西了,我现在没空和你客套。”
谢迟将奄奄一息的橘子举到他面前,有些着急道:“家里有没有益生菌或者其他什么常备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