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蒙郎(49)
帐外,蒙哥儿听着她的话,背手到身后成拳,那柄檀木匣子在掌中差些捏断。他十岁逃难差些饿死,全靠博金河一口葱饼续命。姨娘为他,吃了可敦不少白眼。吞着委屈,避着锋芒,能熬到今日荣耀实属不易。却仍是逃不过养子次子四个字。
他拧眉重压下一口气,转身走了。
芷秋虽是吹嘘了一整日大王子的好话,此下听起来主儿这般,全是为了木南将自己嫁了,却是几分心疼的。“那公主可是想好了?”
凌宋儿叹了口气,端起来玉枕倒了倒,先落下来那个狼骨铃铛,叮咚一声响,随后,才是两瓣儿玉龟碟儿。正好摊开成了卦象,凌宋儿也懒得再卜过,干脆拿来解卦。
“双偶成吉,上卦…”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入v,凌晨双更,傍晚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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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长卿当了三年太后,高处不胜寒。一朝在深宫捧着当年太子凌墨赐给她的鎏金毒瓶中毒而亡。也是临终了才知道,毒不在瓶子里,便在那瓶身瓷釉上,经年累月握在手里,毒入心脉。重生回十六岁。她本为侯府贵女,却落难做了官妓,正在教坊里等着被晋王买回去,送给太子凌墨暖床,好帮着晋王拆散凌墨和青梅竹马的丞相长女姻亲。
上辈子她斗得他那小青梅在东宫无立足之地,顺理成章当了凌墨的挂牌太子妃。得来凌墨记恨一生,临死之前赐她毒瓶陪葬。她这辈子心念却淡了,便也懒得再来一次。琢磨着,此生该在京郊买间别院,做做小生意,接回父母和幼弟,再买个相公,天伦齐乐。
谁知,晋王还没来,先来的却是凌墨。那人帮她赎了身,又接她回了东宫,抱进寝殿,将她堵在床帷中,眼底氤氲,沉声问她:“以后我们同塌而眠,同案而食,再生几个世子郡主可好?”
阮长卿:“……”剧本拿错了,您?
【双手拢袖.砌小楼养书生善待父母.重活淡泊只为自己
第28章 阿修罗(评论都有红包)
初阳斜照, 晨雾袅袅。雄鹰长鸣,划破天际。牧民们将牛羊赶出去围栏,正往水草丰茂之地去。
凌宋儿帐子前, 达达尔摇着帐铃。“公主, 达达尔前来拜会。”
方才等了一会儿, 见得芷秋掀开帘子从里头出来,“大王子, 公主今日病了, 起不来身。怕是不能和你去牧场了。”
“病了?”达达尔想来几分担心,“昨日看起来还好好的,是什么病?可有找乌云琪来看病?”
芷秋欠身一揖,“是早前在定北城的时候落下的旧疾,原本吃了乌云琪几服药,已经好些了。可昨日被三王子请去骑了马, 约莫是吹了些冷风,才又发热了。”
“那…你让她好生休息。我去请乌云琪来。”
“多谢大王子。”芷秋做了礼, 正送着人走。却见得博金河从远处走来, 带着个仆子端着一盆子牛奶, 到了帐子前, 见着达达尔, 忙拱手一拜, “达达尔回来了。”
达达尔看见博金河并未惊讶,早听闻着木南公主和亲途中遇难,是被赫尔真救回来汗营的, 两人有些挂联也不足为奇。望了望旁边仆子端着的热乎牛奶,“赫尔真让你来的?”
博金河再是一揖,“这…公主这身子不好,是定北城一役落下的病根,赫尔真自觉得理亏,才让博金河送些鲜牛奶来,好给公主补身。”
达达尔哼笑一声,问道:“这是每日都送?”
博金河颔首,“每日早晚。”
“他倒是有心。”
博金河拱手退了一步,才使着仆子要将牛奶送进帐子。芷秋忙去接了过来,“今日便交给我吧,公主病了还在塌上躺着,你们进去不大方便。”
“公主病了?可是又有反复?”博金河问着。
芷秋兴致缺缺再跟人解释一遍,只微微点头,随后端着牛奶进了帐子。
达达尔背手,“我去请乌云琪来。不劳烦赫尔真费心了。”说罢转身走了。
博金河原地愣了愣,他这是趟了趟什么浑水?摇着脑袋带着仆子往赫尔真帐子里去。从凌宋儿帐子前往牧场去,牧仁、朝鲁、塔娜纷纷跟他问早安,他一一笑着答应,到了牧场边上那处帐子,也没摇铃,便兀自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帐子里地上滚着个空酒坛子,那人袒胸横躺在塌上,酣睡不醒。博金河嗅着酒气儿,去案台上倒了杯凉水,端来床前,摇了摇那人手臂,“怎的一个人喝这么多,也不叫我?”
床上的人醒了,目光淡漠扫了一眼博金河手里的茶碗,捂着一旁的被子,翻了个身。“…再睡会儿。莫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