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尧柔还是有些毛骨悚人,她索性带着下人准备回屋,正好去看看乔桐醒了没有。
***
乔桐又是被自己的噩梦吓醒的,还是如出一辙的梦境。
在梦里,那个叫做沈墨的少年重重压着她,还说些让人脸红的露骨之话。
乔桐不过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哪里懂男女之间的那些事,羞燥占据了小半,被吓着才是真的。
见尧柔过来,乔桐坐起身,直接扑到了她怀中:“母亲!”
尧柔方才也稍稍受惊,母女两人皆是惊魂未定,一旁的季嬷嬷瞧着甭提多心疼:“哎!夫人和姑娘近日诸事不顺,可是沾染了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可恨乔家大门那边看的紧,咱们就是想去法华寺烧个香都不成!更别提去将军府求助了!”
乔桐缓过劲来,这才从尧柔怀里探出头:“母亲,此事务必要让外祖父知晓,您断然不能受这等委屈。”
若是周氏顺利进入乔家大门,乔苏成为了她的姐姐,那么梦中发生的一切都在悄然无声的变为现实,乔桐简直不敢继续想象下去。
除却沈墨,乔苏之外,她还梦见过对她最好的表哥,在一次噩梦中,她梦见了表哥尸首两地,被挂着在了城门上示众,死相凄楚。
这一切的一切对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而言,委实有些承受不住。
但乔桐还是qiáng忍着恐惧,问季嬷嬷:“嬷嬷,我晕倒之后,乔家是如何安置周氏和她的那对儿女的?可是将他们留在府上了?”
季嬷嬷面露难言之隐,但有些事实在瞒不住,遂告诉了乔桐:“有老太太在,那不知检点的周氏自是留下来了,老奴还听说,二爷要给周氏抬成贵妾呢?就她也配?周家真真是rǔ没门楣,竟教.养出这等不要脸的妇人!”
季嬷嬷越骂越气愤。
乔桐倒是觉得,她那个爹更是无耻之徒,竟在母亲进门之前,便与他人有了苟且,还瞒到了今日!
尧柔摆了摆手,示意季嬷嬷莫要在乔桐面前说这些。
乔桐心疼极了母亲,但有一桩事,她不得不问:“母亲,您与平阳侯可相熟?”
乔桐心中有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若是母亲和父亲和离了,母亲改嫁去了平阳侯府,那沈墨不就顺理成章成了她舅舅了?
若是从一开始就阻断这桩事呢?那有没有制止梦境的可能?
乔桐等着母亲的答复,却见尧柔面露难色,她手中绞着帕子,神色不明,也不知是焦虑?还是难为情?
但有一点几乎可以笃定,那就是尧柔不仅知道平阳侯此人,甚至于还与他有过jiāo集。
乔桐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小小年纪,愣是没有忍住,又问:“母亲,难道您与平阳侯是旧jiāo?”
尧柔愕然看着女儿,当真不知作何解释。
季嬷嬷在一旁道:“姑娘您有所不知,那平阳侯也不是个东西,因着两家有宿仇,他年少时寻了机会就欺负夫人,夫人最是厌恶他了。”
乔桐:“.......”
是么?母亲厌恶平阳侯,那理应不会改嫁给他,而且尧家和段家又是宿仇,那是更不可能结亲了。闻此言,乔桐心里稍稍放心了。
***
次日一早,乔桐和尧柔去给乔老太太晨昏定省。
因着这些年尧柔一直不曾生出儿子,乔老太太时常给尧柔拿乔,乔桐在乔家待了十二年,很不喜欢自己的祖母。
事实上,乔老太太也的确是个拎不清的,就连乔桐也知道,父亲领着外室登门,委实是败尽了乔家的颜面。
乔桐不甚明白,父亲对周氏的情义究竟有多深,竟不惜牺牲仕途,也要将丑事公布于众?
这厢,母女两人正往乔老太太的翠雅居走着,迎面走来母子三人,为首之人就是周氏,她身后跟着一对女儿。
周氏穿着一件玫红色十样锦妆花褙子,下身配着百褶裙,油光华亮的发髻上插着一根价值不菲的金镶玉凤凰展翅步摇,徐娘半老的脸上抹着厚实的胭脂水粉,架势看上比正妻还要华贵端重。
连带着乔苏和乔煜姐弟两人也着锦衣华服。
周氏这是有备而来!
季嬷嬷见此景,气的牙痒,乔家还没正式给名分呢,这就迫不及待的向正妻“耀武扬威”了?!
“给姐姐请安。”周氏比尧柔还年长了几岁,此番却是恬不知耻的唤着尧柔为姐姐。
尧柔眉心微蹙,脸上没甚情绪,她只是侧头看了一眼乔桐,内心五味杂陈。
季嬷嬷当真忍不住了:“呦,周家娘子今个儿穿着这般喜庆是作甚呐?你是担心旁人不知道你这些年gān了什么偷jī摸狗的事么?”
尧大将军府都是从武之人,季嬷嬷是从尧家出来的,性子惯是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