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有时+番外(9)
“这么细微的差别你都能听出来,厉害啊。”庆南和山城之间火车不过三个小时,方言差别很小。
卢晓然被夸,又弯着唇角乐。
本以为拿包就几分钟的事,但是等问清把一整面窗户擦完,廖时叙还没下来。她准备拨电话,又想起早上出门廖时叙说他忘带手机了,便把手机揣回兜里,去楼道口瞅了瞅,廖时叙并没有在那里等着。她上到五楼,三班的教室里有几个学生,或是啃面包,或者埋头在看书,也有几个打堆聊天,但廖时叙并不在其中。
啃面包的那个男生端着杯子往外走,目光扫到门口问清的身上,她赶紧问:“同学,廖时叙在吗?”
“廖时叙?”大概是互相之间还不熟,他反应了一下廖时叙是谁,然后才说,“他走啦!”
“走了?”
“走啦,背着书包出去的,应该是回家了吧。”
问清一时犯懵,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准备下楼,又折回来,拍了拍正在楼层饮水机前接水的那个男生:“麻烦再问一下,他什么时候走的?”
“得有十来分钟了。”
走了有十来分钟,意思就是这中间不存在两人走不同的楼梯错过的情况,廖时叙招呼都没打就跑了,他什么意思?
“谢了。”面上保持着客气,心里都已经把廖时叙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地骂了个遍。回想起来,解散之后往教学楼走,徐渡朝廖时叙挤眉弄眼的时候她就该意识到他们两个在打什么主意。怎么着,防她跟防贼似的,还忽悠她在教室里傻等。心头憋了一口气,她恨不得把刚刚擦窗户的抹布一分为二,分别塞到徐渡和廖时叙的嘴里。
一个人下楼梯,她心情着实开始郁闷。如果他们两人有事要避开她,那大可以直说,如果是廖时叙觉得她烦,那也大可以直说。要不是看在他家人对问琳多有照顾,问琳在车里给她交待的什么要照顾身体不好的廖时叙的话,她才懒得理会。
越想越气,到校门口买了2根烤肠恶狠狠地下肚,平复了心情才把嘴角的辣椒粉擦了擦去赶公交车。
说起来,227医院的小区已经很老了。在房子刚修起来时,能住进院儿的再怎么都得是个小领导什么的,放到现在,家属院里很多房子被改成医生宿舍给年轻医生住,有钱的医生大多换地方买了新房子,廖时叙家在城北就有别墅。
院儿里常出没的都是年轻医护人员,或者一些念旧的老头老太太,比如廖时叙的爷爷奶奶,和问清同龄的半大孩子并不多,除了一个高三在一中就读的姐姐,也就她和廖时叙上下学能搭个伴,但也并不是非和廖时叙一起不可。
问琳在家,煮好晚饭等着,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中途家里的座机响了。问琳离得近,接了电话。
“喂?”
“她回来了,在吃饭。找她吗?嗯……那好……再见。”
电话接完,问清把电视静音关了。
“谁啊,问我?”
“嗯,小叙。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吗?”
“……”她缓了缓口气,“我帮同学做值日,耽搁了,没一起。”
“哦。学校里还习惯吗?”
她吸了下鼻子:“这才刚开始,习惯总需要时间的嘛。”说着她笑了笑,拿饭菜把自己的嘴塞得满满的。
吃完饭,问琳要去看书,在医院干得时间长了准备跳出医院,要考证。
问清收拾好桌子,洗了碗,去浴室冲了个凉才去包里掏手机。
阮瓷来了Q消息,她也要开学了。六中的分班考试在开学之前,她成绩一般,没进到实验班,她爸妈已经打定主意让她住校,节省出更多的时间学习。她发来一串[哭泣]的emoji,抱怨她爸妈好狠的心。
等阮瓷的回复时,她发现有几个未接,一个陌生号码拨了3个,还有一个是廖时叙打来的。她手指抠着手机的键盘,若有所思。
但是她并不打算把电话拨回去,既没必要,她也不愿意。
第二天上学,问清起的挺早,吃了早饭,抓起书包出门,一个人坐车去学校。
学生在教室里点过名之后,分散下楼去操场。徐渡迟到了,等教官整队时他才出现,作训服都没穿好,暗扣还敞着一半。他打了“报告”,被教官支到一边,做了20个俯卧撑才入列,问清在队列里悄悄地按捺住自己幸灾乐祸的小心思。
徐渡上午没机会和问清搭上话,中午解散吃午饭,问清跟班上的女生手挽手去食堂,完全没理会想要搭话的徐渡。
下午放学,徐渡背了书包出来,廖时叙在十三班教室外面站着。
“走啊。”徐渡招呼他。
“问清呢?”
“不知道,教官一说解散,她人就没影了,今天我也是一句话都没跟她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