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刀与绣花针(42)
“行,我本来想对你好点,让你好受些,阮呦,是你自己先惹我的……”程方南眼底闪过怒意,伸手解开腰带。
又用蛮力将阮呦的衣裳撕开,滋啦一声,光洁如雪的肩头露了出来,两根细细的锁骨浮现,珠光盈盈,分外勾人。
阮呦心底绝望。
她该怎么办才好,没有谁能救她。
程方南眼底一片火热,眸中带着浓浓的占有。
忽然一凉,阮呦两条纤细直直的腿露了出来,白得像纸一般。
阮呦挣扎着,一脚踹在他的腰间,程方南离得远了些,疼得吸口气。阮呦在地上滚过,腰间硌到什么东西,她伸手去摸——
是义母给她的——刀。
她屏住呼吸,手抖着抽出刀,背在身后,唇瓣苍白,抑制不住哆嗦着。
在程方南扑上来的一瞬间,她闭上眼睛,“咔”的一声,尖刀没进他的胸腔,滚烫的血流下来,染满了手。
阮呦的脑子空白一片。
所有画面变成了黑白之色。
她杀人了。
她杀的。
她扔下到疯狂地跑,脑子乱成一团糨糊,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跑。她的手狂抖着,手上全是黏糊糊的血。腿脚失了力气,一路上跌跌撞撞磕了好多伤口。
恍然间,一块凸起的石头绊住她,摔倒在地。视线堕入黑暗。
醒来的时候耳畔是低低地啜泣声,如同困兽一般,很压抑。
阮呦只觉得自己被暖融融的包裹着,抱得很紧,勒得她快要喘不过气。她的耳朵贴在男人的胸口听见他的心跳很快。
她微微睁开眼,目光呆滞地看着他,削瘦的下巴上长了浅浅的青色胡茬。
他低下头,双眸猩红,夹杂着不顾一切的暴虐嗜血,还有愧疚。
阿奴哥哥在哭。
“对不起……对不起……”阿奴哥哥抱着她,不断地呢喃着。
陆长寅永远无法想象自己看着她衣衫凌乱地昏倒在地上会有多绝望。纤细的两条腿上全是淤痕,心宛如被人狠狠地戳着,沉痛绝望,愧疚,心疼交织着,成千上万的蚂蚁啃噬着他。
痛到几近窒息。
他想杀人,想将所有人都杀了。
一刀一刀凌迟。
这样的感觉,只有陆家被灭门的那一日有过。
“阿奴哥哥,我杀人了。”小姑娘平静地说道,那双杏眸空洞洞地,满是无助惶恐。
陆长寅的眼眶泛红,他伸出大掌抱着阮呦清瘦的背脊,头埋在她肩窝,“呦呦做得对,是他们该死。”
阮呦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陆长寅只觉得心绞痛,连呼吸都是疼的。
阮呦哭得厉害,眼泪如断线珍珠啪嗒啪嗒地掉下来,哭得声音都嘶哑了,眼睛红肿起来,鼻尖红通通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
“别哭了,呦呦。”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有些生硬地哄着。
阮呦却哭得越来越汹,像是要把眼泪全部哭干。
“别哭了,乖……别哭人……”陆长寅含上她的唇,蒙上她的眼睛,细细地研磨着,舔着,撬开她的贝齿,吻着她。
他真的,受不了她哭。
他会疯的。
唇齿分离,阮呦没哭了,小小的身子还是忍不住抽咽着,“阿奴哥哥……”
“嗯。”他的声音沙哑慵懒,带着撩人的弧度。
阮呦憋了瘪嘴,忍不住又哭了,“你太坏了,不娶我还亲我……呜呜呜……”
“我以后怎么嫁人……”
“呜呜呜,算了,反正……反正我也嫁不出去……”
陆长寅心尖发疼,低头压上她的唇,“我娶你。”
他紧紧地抱着她,力道很大,像是要将她镶嵌进身子里。
阮呦的身子微顿,绷直的身子软了下来,紧紧靠着她。
“呦呦,你还有药吗?”陆长寅脱下衣裳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阮呦仰头看他,眼睫沾泪,“有,在包袱里,阿奴哥哥又受伤了吗?”
陆长寅摇头,取去包袱里的药膏,然后将她轻轻放在地上,他手捉着她的脚踝,手指沾了药替她擦拭着腿上的伤口。
阮呦吃了一惊,腿收了收,却被他紧紧地捉住,指腹摩挲着腿上的肌肤,又痒又麻。阮呦脸刷得一下就红了,连带着浅粉色的菱唇都满是血色,“阿奴哥哥……”
她身子软成一滩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到娇嗲。
陆长寅看着雪白的腿,黑眸沉了沉,戾气未收,手心滚烫并未放手,“我替你搽药……”
阮呦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了,只能羞红着脸,乖巧地让他擦药。
之后,阮呦是被陆长寅抱着回去的,阮雲抱着她大哭起来,李氏和陈娘子也眼眶红红的抹着眼泪。
阮爹红着眼眶,只闷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