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刀与绣花针(25)
“你就是想我的梨花死!”
“梨花要是出事了,我跟你没完……”
她眼眶发红,形同泼妇,变得不依不饶。
阮二叔无可奈何,心底绝望。
是真的没有药了。
斗升米斗升恩,恩亦会变成仇恨。
陆陆续续的有人来求药,所有人都气愤带着恨意离开。
阮呦被他们眼中的猩红吓得愣住,她紧紧抓着自己的包袱,手心渗出汗来,那里面是她从药箱里匀出来的药,是给顾惜和阿奴哥哥的药。
不能给他们。
她取出针线,手微微发颤给陆长寅缝着肩膀处的口子。
阮二叔那本传来的怒吼尖叫声惊了她一下,绣花针戳破手指,血珠渗了下来。
她失了神,手忽然被人捉住,阮呦失魂落魄地抬眸,杏眼里满是迷茫。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样恨阮家呢。
阮家做了自己该做的,已经尽全力了,为什么还是要被记恨呢。
她的眼眶渐渐变红,眼泪模糊,一颗颗滚落下来。
陆长寅抿了抿唇,含住她流血的食指,舌尖轻轻舔了舔。
阮呦身子战栗一阵,抬眸看他。
陆长寅舔了舔唇角,眸色暗黑,黝黑深遂的眼睛里一改往日的散漫,狭着一丝疼惜和克制隐忍。
疼惜。
阮呦咬着唇。
是她看错了吧。
“有我在。”陆长寅摸了摸女孩紧紧咬住的唇瓣,浅粉色的唇有了丝血色,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倦意,“乖,别咬。”
他受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带带:来了来了~
第11章 野鸳鸯
原本护着阮呦这边的人换成了程旺程缺几个,他们个子高壮,皮肤黝黑,身上脏兮兮地,嘴里咬着根稻草,吊儿郎当地守着这边,朝着阮呦贱贱的笑着,露出一口黄牙。
眼神时不时往阮呦的身上瞟去,从上到下打量,那淫邪的意味明显。
阮家人的心思一沉,都不准阮呦再单独去哪。
阮呦也怕这些人,就乖乖应声,每日只守在阿奴哥哥身边,或者照顾阮惜。
昨日的旖旎似乎是一场梦,阿奴哥哥和她之间从未有过如此亲密,阮呦的脸颊发红,透着粉红色的漂亮,美得惊人。
她垂眸看着还有着针眼的食指,一时有些恼又有些羞怯,下意识想咬唇,又忽得想起昨日阿奴哥哥指腹摩挲着自己唇瓣,眸色暗沉的模样。
吓得一个激灵,不敢咬唇了。
她的心跳却加速起来,像是有什么小鹿胡乱撞着,让她头皮麻了一下。
阮呦给陆长寅喂药的时候偷偷打量着他。
他神色淡淡的,还是冷冰冰的模样,再不复昨日那样温柔。
就好像昨日,真的只是一场梦,今日的阿奴哥哥还是那个同她有着隔阂的人。
阮呦神色黯然。
也是,不是早就说好了,不赖上阿奴哥哥么?
阿奴哥哥有喜欢的人吧。
“阿奴哥哥。”不远处一抹绛红色的倩影过来。
程青梅扎了同色的发带扎着花苞头,迈着欢快地步子过来,她手上提着一个小竹篓子,里面似乎装着吃的,隔着几十步之遥,都能闻见一股肉香味。
她兴冲冲地过来就看见阮呦坐在阿奴身边,正给他喂药,眼中闪过妒色。
凭什么她不能给阿奴哥哥喂药,阮呦就可以?
她暗自攥紧了手心,大步走过来的时候,掩饰好情绪,脸上带着笑意过来,笑得一脸明媚。
阮呦就将竹筒收拾好,喊了一声“梅子姐姐”就转身离开。
程青梅见她识趣,得意地笑了一声,她捋了捋耳鬓的碎发,转过脸娇嗲地朝着陆长寅道,“阿奴哥哥,我大哥他们今儿在林子里打到一只野鸡,我就给阿奴哥哥带了些来……”
“阿奴哥哥尝尝味……”
阮呦背过身子,假装不在意,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又苦又涩,她偷偷转过身去看。
阿奴哥哥嘴角带着笑意,微微张开口,吃了程青梅喂过来的肉,程青梅满脸惊喜,笑得更灿烂了。
陆长寅咀嚼着肉,嘴角带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自然知晓阮呦在偷看,垂下眼眸敛去几分悔意。
昨日,是他失态了。
程青梅被迷得晕头转向,痴痴地望着陆长寅的脸,目光又挪到他喉结旁的一颗朱砂痣上,喃喃道,“明日我还给你带吃的。”
阮呦紧紧捏住拳头。
她不要喜欢阿奴哥哥了。
她讨厌他这样的忽冷忽热,他把她当真什么啊?心情好了就用来逗一逗,心情不好就一脚踹开。
义母说得对,以后她就只拿阿奴哥哥当哥哥好了。
没了阿奴哥哥,她还有自己的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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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南路过村民的时候七大姑八大姨都拉着他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