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莹白色的灯光映着四周的墙壁都亮得发光。

祁念拿出来两套试卷, 上面都用红色的水笔标记好了知识点。

“还有易错题, 我都整理好了。”她说，“这几天复习的都是重点，你认真看。”

“恩, 不急。”慕冯许拉着她坐在了他腿上。

祁念穿着高领毛衣，白皙修长的脖颈掩藏在针织领口的下面，若隐若现。

耳垂小巧圆润, 下颌的线条清晰流畅。

“快要一模考试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祁念被他盯得不自在，轻咳了声。

房间内只有她和慕冯许两个人，温度似乎比平时都要高了些。

倏地，她的手指被他捏在掌心里。

指根处轻轻地磨蹭着。

似有若无地撩拨。

稍微有些敏感的触动在心底微微荡漾。

祁念低着头看他的手指, 抿着唇。

他的手和她的不一样，指节略宽修长，很像漫画里的手。

掌心的纹路很清晰，温热干燥。只是看着就觉得充满了安全感。

“没什么问题吧。”黑眸轻眯着，慕冯许笑得散漫。

两人凑得太近，祁念推了推他：“学习啦。”

“行啊，亲一下。”他讨价还价。

祁念轻轻凑过去，蜻蜓点水似的在他脸颊蹭过。

慕冯许不着痕迹地敛了敛眼眸：“这么敷衍啊。”

“亲一下就不错了。”祁念推了推他，“快做题，我今晚要早点回去。”

挂在墙上的钟表声音滴滴答答地走着。

慕冯许学习起来的时候很安静。

只不过手指间夹着圆珠笔转来转去，漫不经心的劲儿十足。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刚开始祁念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慕冯许黑眸噙着笑意看她：“你的手机。”

祁念这才从沙发缝里找到刚才不小心滑进去的手机。

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蒋温彦。

她的秀眉不着痕迹地皱了皱。

“恩？”祁念接了电话。

还没说两句话，突然手机被慕冯许抽走。

他懒洋洋地递到自己耳边：“学习呢，挂了。”

……

“你就这么挂了？”

“恩，有什么问题。”

“可是，他找我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慕冯许懒懒地说：“能有什么事情，不是麻烦事就不错了。”

“你别这么说，上次那个论坛帖子的事情，还是温彦哥帮忙解决的。”

“他跟你说，是他解决的？”慕冯许突然轻笑。

“你笑什么啊？”祁念困惑地看着他。

慕冯许摇摇头，眉骨微抬：“没什么。”

说完，他低垂着眼眸，眼底划过一丝意味不明。

后来。

慕冯许出院，阿庆请他吃饭。

酒过三巡，阿庆红着脸扒拉着手指头：“祁念你都不知道，当时你妈妈的事情被爆出来，许哥生了好大气，花了一大笔钱还拖人找关系才把事情解决。”

包厢里气氛热闹。

祁念却蓦地一怔，举起来的饮料停在了嘴边。

“阿庆。”慕冯许眼皮一抬，意味深长地看了阿庆一眼。

阿庆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嘴。

使劲地拍了自己嘴巴好几下：“怪我多嘴，你们什么都没听到啊。”

其他人连忙跟着附和：“你刚才说话了么？”

饭店二楼的阳台。

木质的围栏横在边缘位置。

从这个地方眺望远方，是城市里的高楼。

高楼的顶端亮着红灯。

每一栋上面都有。

像是在与墨泼似得天空交相辉映。

“你猜，”慕冯许倚靠在围栏，“红灯是做什么的？”

祁念一愣：“你是说那些高楼上面的吗？”

“恩。”他懒懒地应了声，嗓音低沉，很好听。

四周静谧。

阳台的黑暗和楼下的灯火通明形成鲜明对比。

一层楼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

“是装饰吗？”祁念脸颊红润，呼出的白气隐隐约约消散。

冷风吹过，房檐上冰柱融化滴水的声音格外明显。

慕冯许笑笑：“你输了亲我一下。”

“那也太不公平了吧，你输了怎么办？”祁念撑着下巴，开始跟他讨价还价。

慕冯许神色淡淡的，“我输了的话，就我亲一下。”

祁念一顿。不对吧，怎么好像怎么想都是她比较吃亏一点。

“猜不猜？”慕冯许说。

祁念下颌微抬：“猜就猜。恩，不是装饰的话，是防雷的吗？”

“不是。”慕冯许闷笑了一声，“你亲我一下吧。”

“等等，你不会是在骗我吧。”祁念眨着眼。

指尖被冷气冻得泛了红，指甲圆润，手指葱白干净。

轻咬着唇，“那你说，是干嘛的？”

“高空障碍灯”慕冯许好整以暇地看她，眸间暗沉：“防止飞机误判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