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17)
尤其是,他看她时,眼睛里的炽热,常让她无法正视。
想着齐棪是个伪君子,不会青天白日勾引良家妇女,只好暗骂自己多心。
颜辞镜笑:“殿下怕什么,王爷有心亲近,这是好事。”
“我怕他得了什么疯病,从前捧在心上的人不管不顾,却来我面前献殷勤。”翊安撇嘴。
几杯酒下肚,见翊安倾诉的差不多,颜辞镜主动说出前几天齐棪来所为何事。
翊安听完后在心里估摸,刺客应该是那通缉犯。
她问:“听竹卫查的结果是什么,那棠婳到底为何而死?”
毕竟是阁中相识多年的姑娘,颜辞镜颇为怜惜道:“那人跟她约定,如果大事办成,当日便来带她远走。如果事败,只要她好好活着,将他忘了。”
“如何得知?”
“来往书信,不难查。”
如果仅是这样,那女子当真痴情,宁愿抛了这世间风月,也不肯独自苟活。
可线索也就跟着断了,此事还是无头绪。到底是谁,会收容通缉犯,又派他去刺杀齐棪?杀了齐棪,对那人而言,会有什么好处?
翊安揉揉头,罢了,听竹卫最擅长调查这种事,她何必自寻烦恼。
于是,刺杀一事便算过去了,刺客也好,棠婳也好,齐棪也不曾再提。他每日宅在王府,不是待在书房处理公务看看书,就是来骚扰翊安。
翊安心里很不安。
她心想大可不必,再怎么讨好她也无用,他要是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皇帝能当场手刃了他。
她的弟弟,她清楚。
这日翊安终于没忍住,在齐棪献宝一般送了她一幅丹青后,她脸色复杂道:“你这到底演得哪一出?”
她从前不知道,齐棪的画工这样好,寥寥几笔勾勒,缀了几道色彩,她便跃然纸上。那是个俊俏娇媚的姑娘,锦衣华服,步摇轻斜,立在梅树下笑靥如花。
齐棪面如窦娥转世:“送画是真,我人也是真,怎么是演?”
哟,演技还行,能去上京的班子唱戏。化上妆,捏起腔,一入戏班准吃香。
“齐棪,别装了,我都知道了。”
齐棪先是不明就里,刹那间愣住,冷汗出了半身,语气紧张:“知道什么了?”
翊安本是诈他,见齐棪心虚,不动声色地在心里好一番激动。
她懒散地抱着个小手炉,高高地挑眉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齐某今生问心无愧。”齐棪松一口气,聪明地给自己留后路。
“可你很反常啊。”
齐棪重新换上一副气定神闲到讨人厌的模样:“不错,我的确疯了,以后皆会如此,不打算治。”
“???”翊安认真地想,觉得很该给他治,她不缺银两。
*
岁末将近,恰逢皇帝寿辰在腊月中旬,这是宫里每年最热闹的时候。皇后的意思是左右今年事少,让境宁王夫妇俩且进宫小住半月,年后再回王府。
翊安再次去了王府,刚跨进庭中,便见封浅浅乖巧地坐在木椅上,目光期待地盯着主屋。
她冷静片刻,这才没有掉头就走,颇有风度地问下人:“王爷呢,怎么让封姑娘独自在这儿吹风?”
“见过长公主。”封浅浅匆忙起身行礼,“王爷在处理公务,浅浅在这等便是,不冷的。”
“不冷的”三个字又轻又柔,尾音缓缓地拖着,勾诱着耳畔。
翊安听的耳朵痒,心想女人真会要人命。她扫了眼木桌上摆的几盆花:“新培植的?”
“公主好眼力,这花来自东盛国,花期只在寒冬,午放晚闭,公主取两盆可好?”封浅浅殷勤道。
“不必,本宫最不喜这些娇滴滴的东西,是个不会怜香惜玉的人。”翊安话里有话地拒绝。
这些花一看就是给齐棪一人的,她才不乐意横刀夺爱。
封浅浅低下头,故作遗憾道:“殿下自是瞧不上这些东西。”
翊安问:“这花叫什么名字?”
封浅浅回:“因每日只开三个时辰,故称三辰。”
“三辰花。”翊安还未来得及评价,便听书房的门从里打开,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从后传来。
几乎是刹那间,封浅浅两脚一崴倒在地上,碧绿的长裙染了满地的灰尘。
翊安动作快过脑子,伸手去扶,被趴在地上的封浅浅委屈地躲开。
有诈。
果然,封浅浅娇滴滴地伏在地上告状:“王爷,浅浅好怕,长公主让我离你远些。她说,如果我再来纠缠你,就让人刮花我的脸。”
那叫一个泫然欲泣。
翊安的脸不自觉抽搐了下,仿佛从北风里闻到了浓浓的狗血味。怎么有些日子没见,封姑娘的手段愈发不成气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