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134)
“殿下,”齐棪认真地说:“我求你,你让我去死。”
翊安指着屋内各处:“撞柱,悬梁,割腕,自刎,你随意。”
“你不拦我?”
“我拦不住吧。”
“我觉得你拦得住。”
正在贫嘴,听屋外豫西嬷嬷轻声道:“两位主子,可起了?花指挥使和连指挥使正在外候着呢,有一会了。”
齐棪双手捂住脸:“还是想死。”
第63章 借口
齐棪匆匆打扮齐整,只喝了两口甜粥垫肚子。
快到午膳时分,不敢多吃。
而后在翊安“壮士好走”的眼神鼓励下,亲了她一口后,人模人样地出了门。
花燃跟连舜钦在偏殿等了小半个时辰,对于两人今早起不来这事,表示万分理解。
两人穿着嫩绿的锦绣官服,双手负在身后,正站在雕花的窗边,评赏窗外的湖景。
这身袍子配上二人指点江山的动作,当真气势非凡,愣是摆出了抄家的气势。
偏厅外是个灵秀的湖泊,清澈幽静。
湖边花团锦簇,绿荫陈林,鸟雀盘旋啾鸣,不失为一番好风景。
齐棪站在门外,深吸一口气,扬高声音,热情地含笑招呼道:“放之,舜钦,二位可是稀客啊。公主府的茶可还喝得惯,若不喜欢,我命人去王府取今春的新茶来。”
花燃跟连舜钦闻言,身子未动,齐齐回过头来,看了齐棪眼,又面面相觑。
花燃诚然是成了精的狐狸,道行更深些,以百倍的笑意奉还给齐棪:“王爷客气,托您的福,我们才能来这白玉为阶金做梁的长公主府一览。”
他又道:“您千万别麻烦,这茶是再好不过的了,说不定比府里的酒还好。”
连舜钦咳了一声,假装平静地转过头去,继续看风景。
“喜欢就好。”齐棪干笑两声,请他们二位坐下,不失君子风度地道:“昨夜我小酌了两杯,依稀记得,好像遇上了你们?”
“难为您还记得。”连舜钦不冷不淡地道了一句,讽刺意味浓厚。
心里想,齐棪真忘了也罢。
否则,万一他觉得尴尬,说不定反过来使阴招折腾他们。
“记不大清,那酒实在害人。我酒后可曾失仪,有不得体之言行呢?”齐棪“真挚”地问。
“没有,没有。”花燃微笑、连舜钦摇头:“您酒品好着呢。”
“那就好。”齐棪心道算你们识相。
花燃笑得不见眼睛,“只不过骂我是笑面虎,一肚子坏水,至今没媳妇是不孝呢。”
连舜钦直勾勾看着齐棪,“您说我像长得除夕夜的债主,还踹了我屁股一脚。”
齐棪忙把茶盏一放,满脸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惶恐道:“竟有这样的事情?”
花燃:“千真万确。”
连舜钦:“实话实说。”
“那必是黄汤灌多了,酒后胡言,失了大德。”
齐棪悔恨地拍了下大腿,似乎在说早知道不喝那么多酒,转而诚恳道:“我忘得一干二净,但两位兄长跟我多年的交情,想也不会怪我的,对吧?”
连舜钦言不由衷:“自然。”
“我检举,连舜钦怀恨在心。”花燃抢过话:“他恨你给他儿子取名叫‘连家宝’,还说宁愿这胎是女儿,也不想孩子的一生被你糟蹋。”
连舜钦:“……”交友不慎。
齐棪再次惶恐问:“还有这种事?”
“有。”连舜钦冷着脸。
“就当我放屁,家宝二字实在不必。既然是你儿子,随你怎么取名字。”
连舜钦脸色缓和:“多谢王爷网开一面。”
花燃接着笑:“既然王爷忘得干干净净,那长公主受伤的事情……”
“这我记得清楚。”
“?”
“咳咳,”齐棪解释:“当时被吓到,酒意醒了大半。”
连舜钦一脸古怪,甚是不解:“既然王爷那时酒就醒了,为何会在御医面前失态,出言吼他?”
齐棪此人,无论是不是真的温厚谦和,总之极少在人前发怒失态。
最多不过皱眉板着脸,告诫旁人两句。
御医是皇帝的人,齐棪在宫里最会做人,连陛下身边的内侍们都敬上几分。
花燃更是不解,做作地捂着嘴道:“又为何蹲在床边,嚎啕不止宛若孩童呢?”
他认识齐棪这么多年,上次见他流泪还是在他母亲灵前。
齐棪彻底脸黑,咬牙切齿:“范彭?”
那御医想找死吗?
那么丢人的事被他昭告天下了?
他齐棪还要不要在上京城做人了?!
齐棪当下有提剑冲进宫里,跟范彭同归于尽的想法。
花燃恨不得跳上桌子捧腹狂笑,只得靠掐连舜钦大腿来保持镇定,嘴上说着公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