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做了娘的人了,肯定要和过去不一样。
对!
柳安安拍拍自己的小肚皮。
大夫犹豫了下。
“其实,姑娘的寒,还在宫寒。若不好好调理几年,姑娘怕是很难在子息上有缘的。”
这么严重?!
听起来严重,可柳安安还是没听懂,只好小声求助大夫。
“那我身子这么差,是不是要喝安胎药呀?”
大夫蒙了:“啊?”
柳安安比手画脚道:“就是那种,喝下去,宝宝就长大了,我义……干娘说,她生姐姐时,没少喝。”
大夫摸不着头脑,谨慎的问:“姑娘,您为何要喝安胎药?”
“因为我怀宝宝了呀。”柳安安振振有词。
大夫彻底蒙了,又按着柳安安的脉搏摸了摸,反反复复确认了好几次,结结巴巴道:“可是,可是姑娘你,并未怀孕啊!”
柳安安也蒙了,一歪头比大夫还震惊:“我没怀宝宝?”
大夫:“……没。”
柳安安:“……没?”
“……没。”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间有点难以言喻的尴尬。
*
通州府刺史派了人,给杨府送来了一封书信。
杨恩成亲自带着信,躬身送到书房来。
书房如今是褚余常在的地方,杨恩成这个真正的主人,只能跪在一侧服侍。
刺史是说春花秋月好时景,春末满山百花,想邀请京城来的楚公子,前往量塔山拜恩寺,一方拜佛,一方赏花。
“主子,姜刺史不像是不知情的,他肚子里装的,或许比小的想象中还要多。”杨恩成说道,“今次他主动请邀,怕是别有目的。”
褚余漫不经心看完请贴,随手搁置。
“要的就是他别有目的。”
“是,主子英明。”杨恩成又说了几句,眼瞧着没话说了,他忽然想到旁的,犹犹豫豫地,“启禀主子,有一件事,小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褚余头也不抬,单手撑着额角,另一手翻阅奏章,未曾搭理他。
杨恩成顿了顿,小心翼翼接下去:“其实是府中的大夫来报,说是,府中柳姑娘昨日请了他去问脉。”
褚余抬眸。
“大夫说,柳姑娘有不足之症,身子骨,格外的娇气。”说完这句话后,杨恩成有些犯难了,后面的话,他犹豫了半天,“还有,还有就是,柳姑娘似乎觉着,她,她有了身孕。想要问大夫请一贴安胎药。”
褚余坐直了身体,手中的奏章看不下去了。
一天不见,这个小蠢货又做了什么?
“但是问题就是,大夫说,柳姑娘,柳姑娘不但没有身孕,而且柳姑娘尚且是个闺阁姑娘。”说完,杨恩成埋下了头。
这个小醉鬼,不单单是个小骗子,还是个小傻子。
同一个房间,两个人隔着几丈远的两张床睡,神仙才睡得出孩子来。
知道她蠢,没想到她蠢得如此出类拔萃,别具一格。
半响,褚余目光扫过刚刚扔到一侧的拜贴。
“后日出行,让她跟着。”
杨恩成有些疑惑:“可是……”
褚余面无表情吩咐。
“怀孕的人,要多走动。”
杀人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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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送走大夫后,柳安安恨不得在门口挂上一个闭门谢客,自己扑进被子里把自己捂死。
再也没脸见人了!
现在只能盼着大夫是个嘴巴严的,可千万别让人知道,不然的话,她柳安安不需要暴君动手,自己就能亲手了解了自己!
想的很好,只第二天,杨府一位和气的夫人就来找她,让丫鬟提着一个食盒,还带了刺绣的活儿,说是阳光好,闲着无事,专门儿来找她,与她说说话。
柳安安一听有人来找她,躺床上假装自己还在起热,让丫鬟好言送夫人回去。
“柳姑娘别是嫌弃我年纪大,与姑娘说不上话。实在是府中年轻媳妇只有我了,能陪楚公子的女眷解解闷,是府中所有媳妇都求不来的好差事儿,姑娘可别赶我走。”
被婉拒了,那位夫人也不气恼,站在柳安安门外轻言慢语说着。
柳安安躺不住了。
人家杨府主家夫人亲自来陪,不过是因为她现在是暴君身边伺候的,让人家伏低做小的,也不好。
柳安安只能用冰水凉了凉自己脸上温度,请了那夫人进来。
杨夫人年纪不大,二十出头,最是和气温婉不过。
相互寒暄了两句,等柳安安稍微放松一点,杨夫人口风一转,手里做着绣活儿,嘴里话里话外都是一些少女闺阁之事。
甚至连那些,那些本不是陌生人能说的,那夫人都与她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