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源看似半开玩笑地数落他一顿。
“去照顾你妹妹吧。晚安。”
俞璟择‘嗯’了声,刚要挂电话。
“诶,等一下,”周思源连忙喊他,“下周的酒会你去吧?我也去。这回你可以挂了。”
俞璟择把手机关了静音,下楼去。
俞倾还没醒,这会儿侧躺着,两手微微握拳搁在下巴处,像婴儿睡觉一样。
俞璟择坐她对面,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
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俞倾睡足一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俞璟择睁眼,“早回了。”他困意正浓,顾不上俞倾为何等他到这么晚,催促她,“你赶紧起来回床上睡。”
俞倾睡饱了,不急着回屋。
她坐起来,把毛毯窝成一团抱在身前,声讨他,“你不该反思一下自己吗?让我等到现在。”
俞璟择没打算说实话,要说是因为陪周思源吃饭忘了时间,会惹她不高兴。
他只好编个借口,“加班忙忘了。”
俞倾自然不信,从银行总部到家里,即便是上下班高峰期,开车也不用半小时,现在大半夜,他竟然一个小时都没开回来。
“约会了?”只有这一个可能。
要是跟朋友聚餐,他不至于撒谎,那就是跟女人在一块。
俞璟择面色如常:“跟谁约会?我要是有女朋友了,我还在家住?”
俞倾点点头,似乎有那么一丁点道理。见他疲惫不已,就暂时原谅他,没找他的茬。
她等他这么晚是为了酒会一事,她不知道俞璟择有没有被邀请。
俞璟择有邀请函,刚才周思源跟他提及的酒会也是这个。
他问俞倾,“怎么了?”
俞倾跟他打听一番要去的人有哪些,有没有冷文凝。
俞璟择也不清楚,在群里问了下,跟她说,“邀请了大半个圈子的人,傅既沉也在嘉宾名单里。”
至于冷文凝去不去,谁也不清楚,不过她接到了邀请函。
“傅既沉不一定赶得上。”俞倾说了说她为什么想去,“我姐要陪季清远参加,我怕她心里有压力,到时又应付不来冷文凝,那晚如果傅既沉赶不回来,我跟你一块去,让我姐心里有个底。”
俞璟择揉着眉心,勉强撑着眼皮:“你要替她操心到什么时候?”
俞倾:“等她跟季清远关系正常,我就不会再多管。”她问俞璟择:“你那天到底有没有时间陪我去?”
没有也得有。
俞璟择点头,“行啊。”但那天周思源说不定还要找他。他提前跟俞倾说,“到时我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谁啊?男人就算了,傅既沉会吃醋。”
“女的。”
“你女朋友?”
话题又绕回来。
俞璟择迎着她八卦的眼神,“不是。也算是我妹妹。我妈现在丈夫的女儿。”
原来是周思源。
去酒会的事定下来,俞倾回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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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另一半球。
傅既沉跟庞林斌聊了三个多小时,在合作事宜上达成了多个一致意见,当然,不可避免的,分歧也不少。
庞林斌四点半还有一个商务会谈,几个星期前就定下来的,他跟傅既沉今天就谈到此。
傅既沉陪庞林斌最先走出会议室,两个团队的工组人员暂时松口气,各自收拾资料,关电脑。
庞林斌亲自送傅既沉去电梯,走到半路又想起来,“既沉,你跟我去趟办公室,你厉阿姨出差前给俞倾准备了礼物,让我转给你,捎给俞倾。”
“跟倾倾怎么样?”庞林斌语气温和,以长辈的口吻关心起来,完全没有了刚才谈判桌上的凌厉。
傅既沉:“我还在长途跋涉中,离目的地还早。”
庞林斌说他自己,“我跟你厉阿姨的复合之路,也是万里,走了两年还多一个月零三天。”
傅既沉笑笑,“您记得这么清楚?”
“不提也罢。”
庞林斌笑着打岔过去。
关于为何把日子记得那么牢,因为病历单上就清楚记录着他在离婚后第一次主动找厉冰的时间。
厉冰带他去医院挂神经科的日子,对他来说,终身难忘。
后来,他时常会想,是不是让女人感动并牢记一生的,就是男人突然间做了一件不符合他性格,看似‘发神经’一样的事?
并称之为,爱情。
庞林斌说起,“因为我复婚,最近有好几个知名出版社通过各种关系找到我,让我出本自传。其实我知道,他们对我商业上的成功并不是很感兴趣,就想八卦一下我感情上的事。”
说着,他自己也笑了。
“我考虑了一段时间,觉得也未尝不可,正好借此反省一下自己过去的三十年。不管是对事业还是对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