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泪装欢(22)
“二哥怎么出城了?”她笑得灿烂,正如冬日里的暖阳。
“来接晼晚啊,母亲在家等着呢,我们快些回去。”
“生哥,走吧。”二哥这时才转头招呼张海生。
“好。”张海生吩咐好了车夫,跟着两人一同进了汽车。
江小姐挽着二哥,一同进了车中。张海生坐在前面,留着两兄妹在后头叙旧。
这是她的二哥,江承颐。眉眼间,与江晼晚颇有几分相似,站在人群中,定是显眼的那个。
“晼晚,你又瘦了。”
“二哥,我哪次回来,你不是这么说的!”
“晼晚,要不回苏州来吧,每次我回家,母亲都要拉上我,念叨半天,说晼晚一个人在周庄,不知道怎么样了。再说了,如今大哥和我,都能在苏州城内说上话,没人敢欺负你的!”
“承颐,你把晼晚拐回来了,宿雨堂怕是要少一笔收入咯。”张海生打趣着。
“生哥,我看晼晚瘦了,就是你压榨她!”
“天地良心,我可没有!晼晚你说句公道话!”
每回回来,他们二人总是要斗上一番嘴。
“生哥,你自己和二哥解释吧!”江晼晚在一旁掩面轻笑,只觉得这画面格外温馨,有趣。
“晼晚,你合着江承颐欺负我!”
“她是我妹妹,不然该帮着你?”
只见,三人一同笑了起来。
“二哥,大哥回来了吗?”
“还没,怕是还要两日。他如今在南京任职,得上头看重。”
江家在苏州也是出了名的大户人家,江家的园子也在苏州立了上百年之久,百年间,各种事层出不穷,江家依旧繁荣如初。
父亲江晚舟从商,大哥从军,二哥从文,凭着自己的本事创出了一番天地。
七岁那年,苏州动乱,她被送去了周庄,同外祖一起生活。后来皇帝退位,免不得又要慌乱一场,好不容易这几年,外面安定了些,她却不愿意回苏州来。只有她自己知道,留在周庄是为了什么。
“二哥,告诉你个秘密。”
“你说。”
“生哥他有心上人了!”
“当真?”
“我还能骗你不成?”
“晼晚,你怎么能这样呢!”生哥回过头来,颇为不好意思。
“生哥,这话可不对,你既然有了心上人,告诉我们又何妨,难不成你准备金屋藏娇?”这回换成二哥打趣生哥了。
“不同你们说。”生哥闭上眼,假寐。
等到了江家园子,管事伯伯见着了江晼晚,就连忙跑进了内厅,不一会儿,母亲就迎着出来了。
“晼晚!”
“母亲。”
“伯母。”
“海生,一路上辛苦了。”
江小姐本来是跟着江二哥的,母亲一来,江小姐就跟了母亲。
“母亲,您可真是倚老卖老。我还没和妹妹聊尽兴呢,就被您抢了去。”
“你接妹妹去了那么久,路上还没聊够?这会儿晼晚归我,该同我说会儿话了。”母亲白了二哥一眼,拉着江晼晚的手不放。
“你去把晼晚的行李送回她房间,替我照顾着海生。”
“哦。”江承颐摸了摸鼻子,拉着张海生走了。
“走,晼晚,我上次出门,见着了好些漂亮衣裳,你穿着肯定好看,我们去试试?那儿还备了许多糕点,可都是你爱吃的。”
“好。”江小姐不禁鼻头一酸。她到底也是想家的……
母亲买的可真多,每年送去周庄的,还有好多没动过的,然而每次年末回来,房间里总是还堆了一大堆。
没多大一会儿,父亲也回来了。
“晼晚!”
“父亲。”她上前将父亲抱住。
“多大了?还撒娇。”嘴上虽这样说着,手还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晼晚越大越好看了。”父亲替她拢了拢头发,笑着。
“那是,也不看看随谁。”母亲在一旁极为骄傲。
“当然是随夫人。”两人坐在了桌边,两老又争辩了一番,江晼晚顺手拿起一块酥,放进了嘴里。
平平淡淡的生活,却处处是温馨舒适。
二哥替她放了行李,带着海生走了进来。二人向两老打了招呼,坐下。没有太多规矩,约束,不过是一家人坐下来话话家常。
“辛苦二哥了。”江小姐拿起一块酥,朝二哥递过去。二哥也没伸手拿,直接张了嘴,咬下。
“换晼晚喂一口酥,值得啦!”
“你没长手?”母亲白了他一眼。
“父亲,母亲,我们家要办喜事啦!”江承颐也不理会那白眼,都习以为常了。他笑着,看着父母。
“哦?什么喜事?”
“生哥他与别家小姐坠入爱河了。”
张海生默默踩了江承颐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