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外面找份工作,不会比南院轻松,更不会有南院薪水高,还稳定。
霍仲南没有反对,“你安排。”
“好的。”钟霖松了口气。
今日申城的天气很好,霍仲南坐在办公桌前,透过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暖阳,他看了许久,眼神迷离,若有所思。钟霖安静地站在一边,早已培养出了不出声打扰的习惯,就像不存在一样。
两个人沉寂了许久。
霍仲南突然开口,“你出去吧,我打个电话。”
钟霖一怔。
平常霍仲南的大事小事,从来不会避着他,哪怕是和于休休撩骚。这是多么重要的电话,需要他回避?
钟霖心有疑惑,却不敢问,默默地退了出去。
霍仲南看到大门合上,等了约摸半分钟,拿起电话拔通了权少腾。
“我这边有个案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权少腾昨晚熬了个通宵蹲点抓人,这会儿刚刚入睡就被吵醒,脾气大得很,打个呵欠,阴阳怪气地笑:“霍公子,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不是交警。交通肇事不归我管。”
“权先生。我把案件信息发给你了。谢谢。”霍仲南说完,拿起手机,发完消息,眉头轻轻一扬,“我等你好消息。”
那头权少腾一脸懵逼。
“我说我同意了吗?”
“没有。”
“……呵呵呵那你凭什么?”
霍仲南说,“就凭这个案子能让你洗刷身上的耻辱。”
权少腾愣了一下,“我有什么耻辱?”
霍仲南说:“匹夫之勇。只会抓人,不会破案。”
权少腾:“老子——”
霍仲南淡淡地说:“别叫得这么亲热,我承受不起。”
“啧!”
权少腾被他逗乐了,“老霍啊,你能不能稳重点,都快三十的人了,咋这么天真这么幼稚呢?我怎么可能……等等。”
他看到手机消息了。
顿了顿,他忽然吸口气。
“这么有意思的案子,我怎么可能拒绝呢?这一看就是惊天大案啊!如果你背后没有一只想要宰掉你的黑手,那我就给你介绍个菩萨。”
“……嗯?”
“没事就拜拜啊!要不是人为,你这也太倒霉了!”
“我谢谢您了!”
“不谢不谢,什么时候让你女朋友把她的闺蜜介绍给我就行,再见。”
“……”
霍仲南挂了电话,哭笑不得。
这家伙要是什么时候开个窍,哪里还愁女朋友?
他突然想到了于休休的那句话——可惜了这张脸。
嗯,用到权少腾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
上午十点半,许宜海到公司来了。
钟霖看到许沁推着轮椅上的他走进来,心里就开始咯噔咯噔地跳。
许老已经许久不来公司了,今儿是哪股风吹来的?难道说,为了女儿的事?
钟霖默默为老板担心起来,赶紧笑着去接待。
“许总,您怎么来了?”
许宜海满脸微笑,看了他一眼,从膝盖上的包里抽出一张请柬,“小钟,我的生日,你也来。”
钟霖愣了愣,双手接过请柬,“好的好的,谢谢许总。”
许宜海问:“阿南呢?”
钟霖望了望总裁办公室:“我这就去——”
“不用。”许宜海拍了拍膝盖,示意许沁推轮椅:“我自己去。”
钟霖默默看着他坐在轮椅上的样子,为老板捏了一把汗,偷偷发了一条消息“示警”。
“鳌拜来了。”
把许宜海比喻成鳌拜,不是钟霖的独创,但只有他一个人敢这么说,而且,也只能在霍仲南面前说。
许宜海和公司别的副总不同,对霍仲南的意义也完全不一样。
如果把盛天集团比喻成一个皇朝,那许宜海就是霍仲南父母临终托孤并委以任命的顾命大臣。在霍仲南年少接管公司的时候,是他联合温仁和和丁跃进等人,力挽狂澜,保住他保住了盛天。
那个时候的霍仲南,只有十五岁,正是能让人随便搓圆捏扁的年纪。霍钰柠争夺姐姐留下的家产,整个盛天一大半老臣都不看好还是黄口小儿的霍仲南,纷纷倒弋向她,或者和赵矅选的弟弟赵培选狼狈为奸。而相对于丁跃进和温仁和,最有能力阻止那场悲剧的人,正是许宜海。
许宜海为此,甚至付出了一双腿,亲手把霍仲南那个狼子野心的亲叔叔赵培选送入了监狱。以至多年来,他只能坐轮椅上生活。
当然,很多人都知道,许宜海这么肯拼老命,不是没有私心的——
他只有一个宝贝女儿。
就是许沁。
霍仲南父母都不是简单的人,他们不会想不到,在他们双双故去后,给儿子留下这么一副烂摊子,小小年纪的他,会遭遇些什么。